“玛的!少阴阳怪气,你出点血会死?”
而一轮过后,陈胖子调侃着宁清河,毕竟这发小纵横四海怎么多年了,各种见世面了,他还真担心这样招待不周。
宁清河撸着一串烤鱿鱼,本能的回击着,这在老家幸福躺平的家伙根本不知道。
他在宁江时压力有多大,特别是疫情这几年,他吃饭都吃不香,要常备胃药在身边。
不过体重狂飙也是个问题,回来后吃的太香,迅速胖了五六斤。
宁清河觉得该控制饮食与报个班了,他可不想,未来和这发小一样,肚子长成将军肚。
“你跟小薰报备了没?”
“当然,她还让我多跟你学习下。”
一轮吃喝后,宁清河突然想到什么,啃着解腻的黄瓜,问起陈胖子家中那河东狮的事情,也就是他老婆,也是一个小区出身的刘薰。
她也算是宁清河的青梅竹马了,同时也是南漓月的闺蜜,俩人这样在外面哈啤的,没有报备,真怕这好兄弟回家被训。
啊陈胖子让人羡慕的一点是,这家伙不光有福运,还有个好的青梅老婆,从小管他到大,大学一毕业就结婚,如今小孩都能打酱油了。
而陈胖子则是一脸幸福的,说着自己被妻管严的事实,完全没有七年之痒的影子。
这让宁清河是真羡慕,不由得想着,当初他和南漓月真撑不下去回老家了,估计孩子都上小学了。
不过想那么多有什么用,南漓月那性格,肯定不会甘于平庸的。
而且……俩人这几年有过一次意外,但南漓月后知后觉的,因为那时在疫情期间,差不多是连轴转了,结果过度劳累导致了流产。
但宁清河觉得,这是俩人产生缝隙的开始。
“哼!学习?学个屁!喝酒!”
不过虽然很不开心,但宁清河多年社会人经验,还是让他化悲愤为食欲,大口灌着啤酒,撸着串,想那么多有什么用,都是过去的事情。
但宁清河还是顿感悲哀,他和南漓月真是被资本异化了,成了只看收益与利害的资本家。
当初他为这事发火后,就转头就去处理工作麻痹自己了。
虽然那时他在外出差,回来后才知道意外的发生,但身为父亲的责任感,还是让宁清河感到自责。
毕竟辛苦怎么多年,竟然却忘了当初的目标,俩人不该怎么样,为了成功,竟然把最重要的事情当作代价。
所以他才感到疲惫,面对南漓月的发难,顺水推舟的,离开了莱米,原因是宁清河想做真正的自己了。
就是单纯想过过安生日子,像个沙东男人一样正常结婚,过平平稳稳的日子。
“不过,我也没想到你和漓月闹成这样啊,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看过的动画片,虹猫蓝兔七侠传么?”
“啊?!”
而陈胖子看着发小纠结的样子,不禁唏嘘起来,有些神经刀一样,提起过去的事情,宁清河愣了下,不知这家伙突然提这事干嘛。
不过虹猫蓝兔,在当时确实很火的,他们这群人还玩过幼稚的cosplay,就是拿着树枝cos七侠之类的。
不过宁清河很倒霉,每次只分配到狗头军师逗逗,而南漓月虽然也喜欢看,但没参与过。
“你这小子不知道么?当时漓月可受欢迎了,所有人都忌妒你,既然能和她住一起,当时大家都说她像蓝兔呢~”
“哼?!蓝兔,她现在属黑心虎还差不多!”
“那你知道她为什么从来不参与么?因为她说,她的虹猫只能是你。”
陈胖子看着栏杆外,那翻涌的浪花,语气幽幽的说起了过去的往事,这让宁清河心猿意马的,只能用白烂话别过去。
可当听到,陈胖子说着南漓月过去那段话,宁清河他心中更加无奈了。
宁清河觉得,如果自己能再注意点,那个孩子应该可以顺利的降世了吧……
“苦海翻起爱恨~在世间难逃避命运”
而突然的,在这大排档中的中间,一个驻唱歌手,非常突然的唱起了粤语歌,宁清河很熟悉,那是小时候经常看的电影,《大话西游》的片尾曲。
但宁清河小时候只觉得这片非常难懂,更喜欢看《九品芝麻官》这种热闹又喜庆的电影,如今他懂了,却也要人戏合一了。
“呵呵,你看我像不像条狗?”
“哼!你喝醉了吧!来吧!今晚不醉不归!”
宁清河意识有些混乱,在这首歌声下,似笑非笑的,对陈胖子说着胡话,陈胖子没有说什么,只是给这发小倒上一杯,男人就是这样,有什么话都在酒里。
随着碰杯的开始,宁清河意识彻底被酒精侵蚀,他感到天晕地旋,一切烦恼的事,快乐的事,都化作了混沌。
…………
宁江
王君楠看着窗外的灯火,不禁有些下班前的焦虑,可直属领导的南漓月还没走,她可不敢离开,总裁办公室已经接近一周没在十二点前熄灯。
南漓月那美丽的容颜,此刻只有沉重,她带着防蓝光的眼镜,盯着电脑屏幕,一点没有下班的意思。
王君楠此刻真想宁清河回来,只有他能拉的动这俩暴走火车,每次南漓月工作上头时,宁清河都强制的,用公主抱带走她。
可那个可靠的副总已经离开了,头也不回的,就这样离开了公司,王君楠感觉他就是故意的,就算那天他不走,也会找个机会离开。
南漓月现在的样子更像是强撑,以证明就算宁清河离开了,她也会让公司顺利运营下去。
王君楠有些心疼这个老板,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到如今这独家寡人的地步。
“小楠,你回去吧,明天早点来准备会议就行。”
“好的……南总……”
南漓月盯着屏幕,头也不抬的让这属下离开,王君楠吓了一跳,想说些什么,可最后却只能点头离去,毕竟公司内,南漓月是说一不二的作风。
而听着王君楠有些杂乱的脚步声离去,南漓月愣了下,手如断电一样垂下,她按下身旁的灯光台,将房间的灯关上了,一时间,黑暗降临这个房间,这让南漓月稍微喘了口气。
南漓月如今身处在,流光溢彩的顶层,这栋写字楼,是黄埔江上视线最好的建筑,可以一眼尽收浦东的繁华。
可她仍然感到了空虚,因为一直站在她身边的人离开了,他没能出现,抱着自己,说着有些气人的话,一起共享这片景色了。
“笨蛋,为什么……你就……”
泪水止不住的流出,南漓月无声的流泪,黑暗掩饰了她的软弱,而她则像当初那个小女孩一样,抱怨着宁清河。
抱怨那个家伙为什么不来拥抱自己,占有自己,用征服者的姿态,逼自己软服。
现在的南漓月如同忠犬一样,埋怨着抛弃自己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