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河头疼欲裂的,睁开了眼睛,头顶上是熟悉的天花板,就是那种九十年代装修,特有的灰青水磨石样板间。
宁清河还记得下雨时,那特有的奇怪味道,虽然这边按现在标准看,这老房子已经算老破小了,可当年这里可以说是豪宅。
父亲宁海龙年轻时在党部提干后,直接分到了这边的房子,空间又大,采光也好。
连挑剔的母亲陈雅君,都相当满意这房子,后面宁清河高中前搬去新的干部楼,她也一直对这念念不忘。
而昨天喝断片后,好像他迷迷糊糊的,被陈胖子推上了车,也不知道被拉去那了。
如今他只感到难受,喝了一堆酒之后,不仅没让心情好受,身体反而更糟糕了,脑袋就像是被调皮的猫,被抓着针线乱绕。
而突然的,他表现些许不对,因为他身上穿着过去的睡衣,睡在自己的小窝,时间仿佛倒退到过去一样。
空气中传来豆浆的香味,宁清河嗅了嗅,记忆中的味道立即浮出,那是楼下宋姨早点铺的豆浆,宁清河从小喝到大,一闻这味就知道什么时候打的豆浆。
“我!我!重生了?!”
宁清河脑袋有些乱,一时想到这个结果,现在小说不是流行这种套路嘛,就是功成名就后,某天要空虚了。
就穿越回少年时,结束遗憾,将白月光与宝藏女孩收入怀中,然后一路走上人生巅峰。
可宁清河可不想那么麻烦,他好不容易有钱了,又一次开始奋斗当卷逼,那可太累了,而且感情上,他也没什么遗憾啊!
宁清河自认是个认真的人,和任何人交往都是一心一意,更何况在南漓月的监视下,他还敢偷吃,那真是不要命了。
不过南漓月还真是过分,睡了自己怎么多年,又总是傲娇,可偏偏又对其他女孩防的跟贼一样,又喜欢生闷气,不抱着哄不消气那种。
紧跟着,门外传来清脆的脚步声,宁清河一时间表情有些纠结。
毕竟南漓月高中前都一直住这里,就算高中住宿舍了,每周未也是回宁家过的。
初中最深的记忆,就是被这家伙强制抓起来早读,一点也不许偷懒,想到好不容易可以摆,又要落到这青梅的魔掌手中,宁清河顿感英雄气短。
不过宁清河也有些发愁怎么和南漓月处,毕竟高中时的她……嗯……
“清河先生……啊!你还好么?!”
“千雪小姐?!”
门轻轻推开,宁清河吓的差点蹦跶起来,不过走进来的不是南漓月,而是一身苍蓝睡衣,如仙女一样的林千雪,她手上挂着热毛巾,满脸担心的看着宁清河。
“啊!我没重生啊!”
宁清河有些后怕的摸了摸自己的喉结与骨头,确认是成人体型后。
长吐一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毕竟要回到2010年,他可真不适应过去的生活。
“重生?”
“没事!我说胡话呢……等等,我怎么来这里睡了?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
林千雪有些可爱且不解的歪歪头,似乎对宁清河的发言疑惑。
宁清河有些着急的解释着,果然酒不是什么好东西,喝断片了什么胡话都能说。
然后想起什么,有些着急的询问林千雪,自已怎么闯回这老屋了,不会做了什么事,吓到林千雪母女了吧。
“没有,是雅君太太打电话,让我照顾下你,是清河先生你朋友送你过来,他帮你处理后才离开。”
林千雪连忙的解释,是昨天陈雅君打电话,委托她照顾下宁清河的,而且送他过来的朋友,似乎很了解这个家,很利落的托付宁清河后就离开了。
所以并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同时心中对宁清河又有些好感,这样慌张的他意外的可爱。
“这样啊……哼!那小子真够意思的……”
宁清河愣了下,很快明白了什么,陈胖子果然够兄弟的,喝断片了还能把自己送回来。
下次得请他全家吃饭回礼了,顺便给他好侄子陈立秋包个大红包,虽然不知道陈胖子这妻管严,会不会去吃他好大儿回扣就是了。
“清河先生,你是有什么伤心事么,昨天喝怎么多?”
正想着待会怎么打电话给陈胖子时,林千雪拿着热毛巾,温柔似水般擦着宁清河的脸,满脸的担心。
宁清河此刻,那狂躁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林千雪真有种让人感到安稳的气息,如同天山上的雪风,吹温了如火焰山一样炽热的内心。
在她温和的照顾下,宁清河那混乱的脑子稍微冷静了下来。
“没什么了,就是最近失业了,心里有些难受……”
但宁清河还是有些言不由衷的,编织着谎言,毕竟二十八岁还因为感情大醉,说出来真是笑死人。
“这样啊,那办法啊,现在这经济又不好,但清河先生你怎么厉害,肯定会找到新工作的,而且我觉得你该好好休息了,雅君太太说你好几年没回家了。”
林千雪表情依旧不动的,温柔接受了宁清河的说辞,怎么多年在社会摸爬滚打的,这点情商她还是有的,只是抚摸宁清河的头,想给这个男人一些安慰。
“嗯,是挺累的,不过现在也没好那里,一回家老太太就天天催婚,一点躺平的时间都不给!”
宁清河倒不是那别扭个性,不兴男人受了委屈就忍着那一套。
随着林千雪的话头,自顾自的倒苦水,心中的郁闷,也随着恶言排出体内。
“呵呵~宁太太也是关心你嘛。”
林千雪含笑的看着宁清河发癫,感到止不住的新鲜感,原本那一瘫死水的生活,似乎有了些许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