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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玖微微低头，撅着兔子嘴，感觉连隐藏着的兔耳都失落地垂了下来。
她看着大楼狭窄夹缝那头，巍峨的自由女神像。
“以前，这里是块平原，没有高楼大厦，隔着宽阔的威尔逊河，能看到对岸生活着的印第安人部落和北美野牛。”
“但欧洲人抵达了这块大陆后，像对待牲畜一样，把印第安人封锁在狭小的居住区里，把他们的主要食物北美野牛捕杀到濒临灭绝，捕杀离开居住区的印第安人，让他们越来越贫穷，甚至沦为乞丐……”
“人类从很久以前就是这样……”
兔玖微微叹了口气，想到了自己刚刚在这片陌生的土地苏醒之时，盛情款待她的印第安部落。
可惜没有什么是永恒的，不管是强势的一方还是弱小的一方，始终都会消亡。
“Forsaken们都不喜欢人类。”
“因为人类弱小且卑劣，他们对着比自己弱小的同类及其它生物伸出魔爪，却敬畏又嫉妒着力量，几乎不敢违抗比自己强大的家伙……”
“但是人类其实和Forsaken很像，傲慢、野蛮、骨子一样里流淌着暴力的血。”
“所以，我想要了解人类，人类的丑陋，美丽……找到一条属于人类和Forsaken，和弱肉强食不一样的路。”
“人类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女孩忽然抬起头来，用力牵起了鸣神我渡的手，跑向路边的一家杂货铺。
杂货铺的门口，一个亚洲老婆婆正痴痴地站着，苍老的眼眸浑浊不堪，一直望着街角的方向。
“杂货铺的老奶奶，几十年前孙子就走丢了。”
“她找了几十年，现在每天都在这里等着，希望自己的孙子回来。”
“等我找遍纽约，肯定能帮她找到自己的孙子。”雪见兔玖的眼睛雪亮，透着无可置疑的决心。
整个纽约，开什么玩笑，你真的把Forsaken的嗅觉和移动能力当做警犬来用？
“还有那边，威尔森警官的儿子，我答应要帮他悄悄补课提高数学成绩，等他考到A给病床上癌症的母亲一个惊喜。”
再怎么说Forsaken的高智商也不能是用来给小鬼补课吧？鸣神我渡的眼皮都在跳。
“还有莉莉安，我答应了会帮她找到失散的父母，帮他们回到故乡。”
“还有还有，社区养流浪狗的大爷……”
“轰！”
剧烈的轰鸣在一瞬间爆发，消防栓被炮弹般飞出的娇小身影砸得粉碎，水柱冲上空中，大雨瓢泼而下。
“牛马，你干嘛揍我？”
雪见兔玖从倒塌的广告牌下爬起，捂着脸，红彤彤的脸颊自动反应部分化作Forsaken态，长出了细密的奶茶色绒毛，但还是在渗出漆黑的血。
“好痛啊……虽然我的梦想有些超越物种隔阂，但也不至于这样揍我吧，你这是虐待动物，是歧视兔子。”
炽热的气息从鸣神我渡的全身逸散而出，浓郁的高温让地面上四散的花盆碎片都开始融化。
漆黑的装甲一寸寸从撕裂的血肉之下萌芽般长出，尖锐的利爪摩擦出刺耳的声响，一根根漆黑的骨刺从后背的脊骨长出，像是神话中巨龙的骨架。
“别开玩笑了……”
鸣神我渡简直要将牙齿咬碎，上下颚的牙齿缓缓内翻，刀片般整齐锋利的獠牙穿透而出。
“你这混蛋……”
“啊啊对不起嘛，牛马，我有什么地方说错了我道歉好不好，不要打架不要打架啊。”
雪见兔玖脸上的绒毛已经褪了下去，缓步后退，举起双爪。
她像是放下枪支举白旗的士兵，法式光速投降已经练到极致，看起来真的没有动手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