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记得擦干净还我。”
“擦干净?哎,这么嫌弃我的吗?”海斗刚刚获胜,现在却是多少有点受到打击。
他解除变身,将圣纹驱动器丢到一边,换上起源驱动器。
“你没事……吧?”
海斗神色怪异地看着鸣神我渡,后者好歹是曾经掏自己一肾,未来还说不定会“掏心掏肺”的男人,就好比你去峨眉山旅游,一马喽猛地上来给了你一耳屎,然后飞奔而走,但今天总算是把鸣神我渡揍了一顿,他的气也差不多消了。
要是心狠手辣的主人公,换个魔头啥的,高低得狠狠补刀,一肾之仇不给对面削成人棍多少说不过去。
但没办法,海斗就是这么个烂性格,以前被班上优等生嘲讽他无所事事,往他头上弹橡皮屑,他也还得低声下气问义父们抄作业。
海斗本来也不怎么珍惜自己的肉体,感冒发烧唯一秘诀就是多喝热水,连药都懒得买,有次烧迷糊了差点把干燥剂当退烧药吃了,好赖活到今天。
人看的淡了,别说一肾之仇,就是一坤之仇,又怎样呢?重要的当然不是他陆海斗啦,有那么多比他值得“阳光彩虹小白马”的人,他当个小人物就好啦。
反正他总是当着旁观者,看客看习惯了,慢慢就连自己也是舞台上的人物都分不清了。
“要你管……”鸣神我渡捂着呼呼流鼻血的鼻子,面色苍白,却倔强地扭过头去,一脸死傲娇“这不都是你的错”的表情。
“哎……人在哪呢?”海斗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蝉感染体,到处都被破坏的一地狼藉,地上坑坑洼洼,还有巨鲸撕开的巨大深坑,等施工队来了估计真要骂娘了。
海斗忽然脚下一绊,狠狠来了个平地摔,带着一脑袋土渣爬起来时,这才发现脚下的就是蝉感染体……
准确来说应该是感染体的一只爪子,毕竟整个身体都已经被埋进地下了……
没办法,刚刚巨鲸虚影冲出地面时,这哥们好巧不巧就在旁边,被掀飞后直接就给活埋了。之后也很简单,海斗把他拖出来,用起源驱动器变了身,给眩晕状态的感染体一拳打回人形。
“这个给你……”海斗把蝉起源石板丢给鸣神我渡。
“算是报酬。”
“喂!海斗你干嘛,那是我们的战利品,不要随便送人啊混蛋!协会会让我写检讨的!”无视了新条彤的歇斯底里,鸣神我渡缓缓走向陆海斗。
海斗的愈合速度很快,Lethe斩击造成的创伤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深色的血还有一点点残留于脖颈之上,像是某种石油混合物。
不应该这样……Lethe的力量理论上对于Forsaken是不可愈合的,圣纹者也是利用了来自Forsaken的IMC细胞,就算不会不可愈合,也不应该愈合这么快。
“你受伤愈合速度都是这样吗?”
“哎?”似乎是没想到鸣神我渡会突然问这种问题,陆海斗愣了愣。
“嘛,大概是这样吧,好像也没什么区别。”他看了眼手上的刮伤,几乎是几个呼吸间割裂处就贴合到了一起。
鸣神我渡忽然伸手,沾过一滴海斗脖颈间的血滴,抹在了Lethe起源石板之上。
没有反应,连一点反应都没有,明明之前的感知那么强烈,像是Forsaken出现时的感应,此刻对血迹却毫无反应。
“啊嘞,这是什么?滴血认亲?当场化验?”陆海斗古怪地看着鸣神我渡,总觉得这个男人太过奇怪,奇怪的熟悉,像是这个黑白无趣的世界中,那种一眼就能看出色彩的,不同的人物。
“你是新人?”
“算是吧,莫名奇妙的就被拐带加入了这什么协会。”
“我会盯着你的,小子。”鸣神我渡的眼中闪过冷色。
“你和别的圣纹者不一样。”
“最好不要和这些怪物混在一起,否则,有一天你也会变成和这些家伙一样。”
“喂喂喂!你骂谁是怪物呢!老娘耳朵可好着呢!”新条彤叉着腰,气的跳脚,手里的uzi恨不得给鸣神我渡塞嘴巴里来个透心凉脑浆飞扬。
“还有啊还有,不要和我家海斗说话!”
“你这是勾引、利诱、威胁、性骚扰!呃……”新条彤贫瘠的大脑一下子想不出更多词汇。
“总之就是非常不好!”
她一把拉住海斗,给两人分开距离,“快离这个暴躁症远一点,他是通缉犯,和他说话会变蠢的!”
“啧……该死的圣纹者……”
鸣神我渡很想一巴掌拍死这个叽叽喳喳的女孩,可他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了连续变身,况且这里还有陆海斗在。
“圣纹者怎么了!圣纹者吃你家大米了吗?你怎么的就把咱当成蟑螂看。”
“呃,没人说你是蟑螂呀……”陆海斗也对新条彤有些无奈。
他不了解圣纹协会,但对方舟党还是有一点接触,圣纹协会作为方舟党的老大,好不到哪里去。新条彤也是为他们做事,故意设局让自己杀人,也能理解。
当然,这也是新条彤有反复提醒和打退堂鼓的情况下,否则,海斗真的要重新考虑自己能不能相信新条彤的每一句话。(虽然即使现在他也对每个人持有怀疑)
“他就是那个意思,这个可恶的种族歧视者!”新条彤挥舞着拳头,咬牙切齿。
她一把扣住了鸣神我渡,不知从哪里拿来的手铐,就给他死死锁住了。
“喂!混蛋,你干什么!”
“你不知道通缉犯是什么待遇吗?我!新条彤。”
她露出三分傻笑,似乎已经看到了遍地的赏金。
“要把你抓捕归案,换赏钱。”
“紫大人肯定会很高兴的。”
“你说……什么……”鸣神我渡整个人如坠冰窟。
花海尽头的少女、燃烧的城镇、刺穿心脏的长枪、紫色的眼眸,一切一切疯狂地涌入脑海,像是跨越无数光年的记忆要将他彻底撕碎。
“那个混蛋……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