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绿色的装甲如鳞片般堆叠,覆盖着他的四肢和胸口,鳞片的缝隙间,滚滚热流渗透而出。
“来吧!Lethe!我会杀死你!”
Savior咬牙切齿,假面之下的面庞因疯狂扭曲。
“亲手!”
“轰!”
地动山摇,宛如两只野兽狠狠对撞,整栋大楼都在颤抖,它已经太旧太旧,无法承受这样的激战,天花板不断抖落烟尘,裂缝蔓延。
Lethe的臂刃在第一时间同时弹出,像是锐利的军刀,沿着Savior的肩膀狠狠斩下。
“什么!”
漆黑的血四溅而出,这一击本应沿着肩胛骨间的缝隙,瞬间斩断Savior的双臂,然而臂刃卡住了。
足以切碎坦克战舰,锐利无比的臂刃,在接触到Savior的肩骨后,再也无法前进分毫,像是被铁钳锁紧,乃至于连拔出都做不到。
这当然不是Savior的防御太过厚重,而是因为骨骼……
人类的骨骼只有206块,而蛇种的体内脊椎骨数量比其他任何动物都多,如网纹蟒蛇,体内甚至拥有1800块骨骼。
蛇类的身躯很灵活,这很大程度依赖于他们巨多的骨骼数量,而源光海的身躯早已发生了惊人的异变,作为Forsaken的他,对身躯的掌控已到极致,每一块皮肤,每一根骨骼,都是他的盟友。
在臂刃切入的瞬间,源光海体内更多,更坚硬的骨骼死死夹住了臂刃。
Savior重重挥拳,气浪一瞬间炸弹般爆开,他的拳速同样突破音速,如同子弹,狠狠揍在Lethe的腹部。
强横的力道在鸣神我渡的体内翻涌,几乎要让他把早上吃的牛角包吐出来。
Savior的力量并不强,相比于Lethe还有劣势,但那样的拳速太过惊人,比起上一次战斗,快了几倍不止。
大型客机在空中飞行时,最害怕遇到高速飞行的鸟群,正是因为鸟类的速度……哪怕身躯并不坚硬,但以客机和鸟类的速度对撞,哪怕一只麻雀都会堪比炮弹。
但鸣神我渡不闪不避,他狠狠一脚重踹在Savior的腹部,双臂挣脱,借助反弹力向后纵身跳跃,与此同时毒蜂Wasp石板已然插入。
“Wasp!(毒蜂)”
借助身躯跳跃的遮挡,几道凝如实质的漆黑毒刺在Lethe的拳心凝结,对着Savior狠狠一射。
“Vine!(藤蔓)”
Savior右拳撑地,瞬间无数藤蔓破地而出,很多藤蔓甚至如同扭曲的巨蛇般撕裂了铁笼,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拥挤着,一边作为盾牌抵挡着飞来的毒刺,一边朝着Lethe猛攻而来。
Savior忘乎所以地冲锋着,像是灵活的野猴子,身躯在藤蔓之间闪转腾挪,踩着“巨蛇”们直线冲向Lethe。
毒刺还在释放,像是一场无休止的漆黑之雨,曾经毒蜂Forsaken用这种攻击在马路上造成了巨大的伤亡,无论是攻击范围还是穿透性都是一流。
但Savior借助藤蔓的掩护,敏锐地躲过每一根毒刺,他双拳摆动,手腕处的装甲一次次将毒刺以绝佳的角度弹飞。
“啊啊啊!”
牢笼中的孩子们传来尖叫,被弹开的毒刺有不少落入他们当中,加上藤蔓的涌动挤压了本就狭窄的牢笼空间,他们根本无处可躲,瞬间死伤众多。
这些毒刺可都硬度远超钻石,穿透性超越狙击的产物,一瞬间就将人体穿透。
“霍拉霍拉……这些人可都是因你而死的。”
“如果你不来碍事,他们也不会死,这都是你的错呀……Lethe。”
Savior学着Lethe的样子,扭动着脖颈,散发着阴沉。
“人类啊,终究是有限制的!所以……我不做人了。”
Savior仰着头,哪怕隔着面具,鸣神我渡都能感受到他面具下的疯狂。
“看看现在的我,我已经脱胎换骨了!”
“我才是正义的英雄,而你……是杀人凶手……”
鸣神我渡静静地听着,沉默如冰。
“你杀了这些人,因为你的攻击他们才死,接下来还会有很多人会因你而死,很多……很多……”
源光海张狂地笑着,没错……这世界的正义是属于强者的,只有像他这样优秀的人,才有资格规定何为正义。
“啊……”
“你说的对……”
出乎意料地,Lethe的身躯没有动摇,他从容如山,明明是接近一样的身高,却显现出巨人般沉重的压迫感……
“人就是会死啊……我没有理由去救人,他们会怎样,和我有什么关系?”
“但是你……你的身上……”
“有Forsaken的气味啊……”
Lethe的眼眸赤红如火,肌肉和骨骼在一瞬间发出低沉的轰鸣,宛如错落的齿轮在一瞬间咬合聚拢。
那块银色的雷兽石板不知何时已经被他插入驱动器,涌动的雷光在出拳的瞬间淹没了他。
“Embolen on!(雷兽,装载。)”
“Tremble,Crack,Thunder like roar!”(颤栗,崩裂,如雷轰鸣!)
“Commander of mountains!”(山岳之主)
“轰!”
整栋破楼在瞬间被贯穿出一个大洞,碎石如同炮弹般激射,横扫四方,噼里啪啦地嵌入墙壁当中。
整栋大楼瞬间千疮百孔,裂痕蔓延着,墙壁发出不堪重负的轰隆声,像是沉睡多年的老龙临死前的呼吸……
这栋大楼快要塌了……
Lethe保持着出卷的姿势,整个身躯已经覆盖上了雷兽的厚重装甲,山岩一般的肌肉微微颤栗,蒸汽从装甲间徐徐上升,庞大的重力波在他的拳心逐渐散去。
他用出拳吸引注意,掩盖住变身的意图,打出这样毁灭性的一拳。
沿着墙壁上巨大的空洞看去,Savior已经瘫倒在一棵被巨力摧毁倒下的银杏树边,他的身躯像炮弹般犁出深深的沟壑,全身的鳞甲一点点渗出漆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