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怎么可能,还不至于。”扬摆了摆头,“他可是鸣神我渡啊。”
“要是他死了,我靠这次治疗的钱找谁要,你吗?”
“可是他看起来像是和熊打了一架,在俄罗斯,被熊袭击的人也是这样。”凯瑟琳小时候见过被棕熊袭击的大人,全身几乎都骨折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抓痕、咬痕,和现在的鸣神我渡根本差不多。
扬坐在角落里,嘟囔着“熊可不会玩浓硫酸。”
他惴惴不安,不是因为鸣神我渡受了这样的伤,而是两个原因,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另一方面……是刚刚他看到的东西。
“脊骨……”他喃喃自语。
他本来想帮鸣神我渡清理创口,再消毒缝合后颈的,按理来说清洗好创口,那样的伤势,他看到的应该是血糊糊的白色骨头,但问题就出在这里!
洗第一遍,他以为是还有残渣粘在里面,但洗第二遍,他傻了,因为里面依然是黑漆漆的,那TM根本不是残渣,而是脊骨,仅仅只是露出的部分就显得有些诡异,凹凸不平地长着细小的尖刺,那条脊骨!根本就是黑色的,非人的脊骨!
他以前想过,去当医生,那是他很小的时候的梦想。当时家里的奶奶得了风寒,但他们家只是农民,加上X国的药品一直价格很高……
他们买不起药,所以人死了。
这其实没什么奇怪的,现代社会现代社会,很多人可能觉得风寒只是个小病,但不是所有人都能享受现代社会,他们种田只够温饱,还得缴纳方舟党沉重的税款。
可后来老爹发了财,每天带不同的女人回家,夜夜笙歌,给他上的第一课就是死之前要好好的享受世界,舒服嘛,哪管明天怎么样。
他没成为医生,反而在黑市里继承老爹的当个药贩子,当然也有毒品,一边卖令人陷入地狱的东西,一边卖缓解痛苦的抑制药物,两边发财,当狗不当人,想来真是讽刺。
但他还是喜欢医学,一眼就看出了鸣神我渡后背的蜈蚣状缝合伤痕到底是怎么回事……
以前他只以为那是受伤的缝合痕迹,但其实并不是……
那是手术缝合,他的脊骨被换了,一条不属于人类的,漆黑、不祥的脊骨,被植入了他的体内,与身躯完全融合。
细思极恐!
是什么时候?!在初中他们成为同学之前?为什么要这么做!那根漆黑的脊骨到底是什么东西?
越是思考,扬就感觉自己一阵头疼,看到那漆黑的不祥之物,想到那种东西被强行植入体内,挖走鸣神我渡原本的骨骼,就让他的胃部一阵抽搐。
“喂,你为什么鬼鬼祟祟的啊?”凯瑟琳看着时间表。
扬眯着眼,嘴里说着累死了别吵我,让我咪一会,靠着墙就拜佛般一下一下地打着瞌睡。
在地下黑市,白天和夜晚其实没有太大区别,反正唯一的照明就是黑市里的灯光,像是个大型矿洞里始终亮着的矿灯,只能通过手表分辨时间。
凯瑟琳今天依然是上夜班,本来把鸣神我渡丢到这里就好了,但她还是有点担心,一直等到整个治疗过程结束,坐立不安,她和鸣神我渡非亲非故,此刻却颇有种病患家属等在手术室外的感觉。
不过看看这个点,接近打烊,也没必要回去了。给凯西发了感谢短信,她也是心神俱疲。
“喂,有浴室吗?我洗个澡。”凯瑟琳拖着鸣神我渡过来,衣服上也都是血,她穿的白色露脐装,因此衣服上的痕迹很明显。
“我突然不困了,为了保护生态节约水资源,我们一起洗顺便探讨下生物学吧。”扬突然两眼放光,差点没被凯瑟琳一巴掌抽晕过去。
“别别不洗了不就是了,你们俄罗斯妹子怎么这么彪悍,一言不发就动手的。”
“哎,说不定明天就要死了,今朝有酒今朝醉都不行。”扬叹着气,还是副没正形的样子。
“好好,右转,那里面。”扬只能无奈指路。
这个面包车改造成的小屋并不大,很难想象这里会是黑市里富哥扬的居所,浴室意外地大,还有雪白的浴缸,只是粉色的灯光看起来不太正经。
凯瑟琳很快明白了理由,浴室的挂架上,放着一排情趣……呃,“玩具”,不愧是作为种马的扬的浴室。
脱下被鲜血染红的衣服,凯瑟琳在洗脸台里搓了搓,果然还是弄不干净,这件挺贵的衣服算是废了。
“血有这么黑的吗?”凯瑟琳挠了挠头,衣服上的血迹略显深色,似乎更像血液里滴进了墨汁。
“得好好补偿我啊,小哥。”她正洗着澡,温暖的花洒下,感觉全身的疲惫都消失了几分。
忽听得外面一声朗朗大笑“哈哈哈哈哈!”
“我奶三转巅峰,谁敢杀我!谁能杀我!”
“我成尊不就是了!”
“哈哈哈哈哈!”
“搞什么飞机!?”凯瑟琳卷起头发,裹好浴巾,打开门探出头,正要痛骂扬发神经,但扬也是同样一脸惊诧,像是在憋笑。
“哈哈,我就知道,喝醉了和猪一样。”
刚刚的大笑,是鸣神我渡发出的,他此刻躺在病床上,明明身体虚弱,却脸颊绯红,叽叽歪歪地说着梦话。
“七海晶!既然你知道了我的身份,那我就只有把你灭口了!”
“Final Kick!”(最终强袭)
鸣神我渡表情一会笑,一会狰狞,像是在不同的梦境里徘徊,神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