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姝菡选择视而不见,她希望通过这种方式令许柏林误以为认错了人,从而自行离去。
但,可惜的是,许柏林确实清楚无误地认出了她,并稳稳当当地伫立在她身旁,毫无挪动之意。
“姝菡,你到现在还是不肯原谅我么?”
许柏林的眉头轻轻皱起,眼眸之中流露出深深的悔恨之情,仿佛那无尽的懊悔即将把温姝菡彻底吞噬。
温姝菡只觉得晦气。
因为许柏林的出现,使得大部分的目光纷纷转到了他们这边。
这也恰巧吸引了温可儿的注意。
看到许柏林的那刻,温可儿微愣了一下,随即厌烦地皱起眉头。
她同温姝菡所想的差不多,以为许柏林是特地跑到比赛现场来找她的。
毕竟温姝菡打扮得实在过于低调,而且又戴着鸭舌帽,所以温可儿并未将她认出来。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温可儿看了许柏林一眼,就立马移开视线。
反正她只需安心参加比赛就行,至于许柏林,就当个不认识的陌生人,不与他接触就是了。
看戏的心情被许柏林给弄没了,温姝菡索性压低帽檐,从位子上起来后转身就走。
或许许柏林也知道比赛现场人多,不方便交流,所以他没有阻止温姝菡,而是选择跟在她身后。
走了一段路,见附近的人少了许多,许柏林这才快步上前,将温姝菡给拦下。
“姝菡,你别躲了,我知道是你。”
温姝菡摘掉鸭舌帽,平静地看着许柏林,“你烦不烦?怎么跟个狗皮膏药似的。”
“我们……”
“你到底还在期待什么?难不成以为咱俩之间还有破镜重圆的可能?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说着,温姝菡发出了一声充满鄙夷和嘲讽意味的嗤笑,“你不是都已经知道我跟瑾南在一起的事?事已至此,你也不想想,就凭你自己这副德行,拿什么去跟瑾南相提并论?”
“许柏林,你到底是有多自负、多自恋?竟然天真到认为我会抛弃瑾南,然后回过头来捡你这样一个令人作呕的垃圾?像你这种毫无廉耻之心的人,简直就是无敌了!”
温姝菡的话语如连珠炮般不断倾泻而出,“而且,关于你和温可儿搞在一起的事情,现如今早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了。但凡你稍微有点自尊心或者羞耻感,都不可能选在如此敏感的时候来找我。”
稍作停顿之后,温姝菡换了一种略带戏谑的口吻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着温可儿嘛,这次你们之间的丑事被曝光出来,岂不正合你意?这不正好可以顺理成章地跟她在一起了?”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赶紧去找她死缠烂打,反而要来纠缠我不放呢?难道说……你现在反悔了不成?”
说到此处,温姝菡不由得发出一声冷笑,“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只能说明,人至贱则无敌。你确实有够犯贱的。”
等到温姝菡把话说完,许柏林早已面色铁青,难看到了极点。
他紧咬着牙关,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身体微微颤抖着,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他深吸一口气,尽可能让自己保持冷静,“姝菡,你当真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吗?”
温姝菡却不以为意,“嫌我说话难听?那就别来招惹我,否则还有更难听的。你可别忘了,是你对不起我在先,如今有这样的下场,纯粹是你咎由自取。”
许柏林自知理亏,自然不能冲温姝菡发火。
更何况,就同温姝菡说的那样,他确实后悔了,要不然也不会一直找机会,想跟温姝菡和解。
他一直坚信,季瑾南只不过是跟温姝菡玩玩。等他腻了,就会把温姝菡踹到一边。
他才是真心喜欢温姝菡的。只要温姝菡肯回头,他会立马答应跟她重新在一起。
“之前的事是我不对,我是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好不好?”
说着,许柏林轻叹了口气,“我不求能跟你重归于好,但我希望至少我们还能做朋友。”
“实在不行你去挂个脑科看看吧。”温姝菡十分嫌弃地翻了个白眼,“我凭什么要跟你做朋友?我吃饱了撑的让你在我面前晃悠恶心我?”
“我……”
许柏林直接哑口无言。
“离我远点!千万别让你的那位所谓的“好妹妹”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而且说实话,我自己也并不希望瑾南会有所误解。”
说着,温姝菡轻轻地瞥了他一眼,语气平静地继续说道:“我的意思应该表达得够明确了吧?如果你还是听不进去,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面对温姝菡的这番警告,许柏林完全没有将其当一回事。
要知道,以前的温姝菡一直以来都是那种被人辱骂却从不还口的性格,更别说做出其他过激的行为了。
现如今温可儿那番虚伪的真面目已然昭然若揭,他心里也明白,这些年来,温姝菡确实承受了太多的冤屈和苦难。
她并非恶毒的人,一个原本如此柔弱的女孩子,经过这么多年的隐忍,现如今能够变得如此的伶牙俐齿,想必背后一定是有人在指点她。
所以,在许柏林心里,温姝菡所谓的不客气,无非就是说些更难听的话罢了。
反正在这短短几天时间里,更难听的话他都听过,还会在乎这一点?
只要他脸皮足够厚实,他就不信,温姝菡会不给他机会。
“姝菡,我心里非常清楚,你刚才所说的那些话语全都是一时之间的气话罢了,咱们两个之间肯定还是存在着挽回余地……”
许柏林语速极快地说着这番话,与此同时,他还伸出一只手来试图去拉住温姝菡的手。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他的话尚未完全讲完之际,只听见咔的一声,紧接着便是一阵如同杀猪一般的惨叫响彻云霄。
再看此时的许柏林,只见他紧紧抱住自己那条已经被硬生生拧断从而变得极度扭曲变形的胳膊,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整个人因为难以忍受的剧痛而浑身颤抖不止,看上去简直狼狈到了极点。
温姝菡慢条斯理地收回手,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起伏,“我警告过你,是你自己不听,还想对我动手动脚的。”
说罢,温姝菡轻叹了口气,“我也不想拧断你的胳膊,但实在没忍住。对于此事,我只能说……你是真活该啊!”
尽管许柏林疼得嘴唇都直打哆嗦,但他还是忍不住出声质问,“你不是温姝菡,你不可能是她,她是不会干出这种事来的,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