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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温昊的问话，温姝菡只是不屑地冷笑一声，反唇相讥，“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同样老套的手段，温可儿用起来倒是乐此不疲，丝毫不觉得厌烦。
温昊哑口无言。
是啊，他心里不是早已有答案，何必又多问这一嘴呢？
温昊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躺在病床上，此时已悄然陷入沉睡中的妻子身上。看着妻子那张苍白憔悴的面容，他的内心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令他百感交集。
妻子有多疼爱小女儿，他心知肚明。而且他方才离开时，明明都还好好的，如果不是受了刺激，又怎会情绪失控？
“是我没尽到父亲的责任。”温昊此时心中已经被悔恨填满，“倘若我能够少花点心思在公司事务上面，多抽出一些时间来陪伴家人，多多关心一下你们母女三人，也许今天所有的事情就不会发展成现在这般糟糕的局面。”
说着，温昊长叹了口气，“也是我平日里对可儿过于放纵娇惯了，以至于让她做出诬陷自己同胞姐姐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来。现如今竟还变本加厉，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放过……”
话至此处，温昊突然顿住了，他那原本就愁苦的面容此刻显得愈发痛苦不堪，“说到底，这一切的恶果皆是由我亲手酿成的啊！”
“你倒也不用把错都揽到自己身上。”
温昊摇了摇头，“菡丫头，你不用安慰我。”
“我没安慰你。”
温姝菡平静地看着温昊，“钟芸娇对我恨之入骨，温可儿容不下我这个姐姐，你要管理公司，不可能时时刻刻待在家里。”
“只能说你要是多抽出时间陪伴，或许能让我感受到一点父爱，我的处境或许也不会那么糟糕。”
“可这解决不了问题的根本，只要你一离开家，钟芸娇照样还是会想方设法地对付我，温可儿自然也不例外。”
温昊也明白这一点。
对于妻子为何能够如此狠心对待自己十月怀胎所生的孩子，他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同样令他感到困惑的还有小女儿温可儿，明明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她为何就不能对自己的姐姐多一份包容和关爱呢？难道亲情在她们眼中竟然如此微不足道吗？
想到这里，温昊只觉得一阵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真的对不起……”这句饱含愧疚与懊悔的话语从他口中艰难吐出，如同千斤重担压得他几乎无法喘息。
“不用道歉，我说过，不会原谅你们。”
“我知道，你怨我们也好，恨我们也罢，这都是我们咎由自取。”说到这，温昊的语气有一丝哽咽，“只要你能过得幸福，我也就彻底放心了。”
“至于以后……”温昊闭了闭眼，沉默了一会，最终下定决心，“你不必再回温家，也不必再来看我们……眼不见心不烦嘛。”
说到最后，温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温姝菡点点头，“确实，我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