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话短说,我一会儿有事。”
“这么晚了,我送你过去。”
在明晃晃的等光下,简之涟盯住他额头上不明显的伤痕,忽然一笑,竟是道:“你还想再挨一顿打?”
邵翊辞瞬间猜到,“简之恒回来了?”
虽是疑问句,语气却很笃定。
简之涟的眸中划过一丝诧异,邵翊辞这人啊,还真不能多跟他说。一两句话而已,旁人可能摸不着头脑,他就能迅速反应过来,可见多么敏锐的洞察力与判断力。
简之涟缓缓笑开,道:“你要是个女人,抓男人出轨肯定一抓一个准。”
邵翊辞微笑:“我是男人也不影响。”
简之涟“呵”了一声,“对方该担心你诈骗才对。”
反应快有时候也不见得是好事,邵翊辞下意识解释道:“当年的事,我和平绫只是邻居,没有其他任何关系……”看书溂
虽然他很快做了澄清,但那时她已出国,也许还不知道那只是个误会。
简之涟站起身,“你的私生活与我无关,我现在要出门一趟,你先留下看着洛洛。”
邵翊辞坚持道:“我陪你去。”
简之涟面无表情道:“邵翊辞,我没打过你,不代表我打不过你。”
为了保障自身安全,她从小就练散打,甚至还跟着退伍女兵学过军用擒拿术,一般的坏人遇到她反而应该自求多福。
邵翊辞只好留下来看家。
简之涟走后,他进卧室看了看洛洛,小姑娘正睡得香甜,他便悄悄地退了出去,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拿起桌上仅有的金融杂志。
原版的英文杂志,即使上面有不少金融术语,他阅读起来也毫无障碍。
邵翊辞看了不知多久,合上眼睛小憩。空气中似乎弥漫着熟悉而又陌生的淡香,他心中似有感慨,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一觉梦回了七年前——
帝都着名酒吧华宸月色的第二层,一个烂醉如泥的暴发户拦住了红裙女孩的去路。
大概是被酒精和秽物塞住了脑子,他把女孩当做了陪酒小姐,色眯眯着小眼,毫无顾忌的污言秽语尽数往上招呼着。
“美女啊,你要跟了哥哥我,保你穿金的戴银的,吃香的喝辣的……哥哥,嘿嘿,还满足不了你个小妖精……过来让哥哥摸摸……”
刚刚成年的简之涟年轻气盛,她淡定地扫一圈周围,确定没人阻止这胖子作死,冷淡道:“稍等。”
接着从包里取出来一副珍珠白的——手套。
她慢条斯理地戴上,款款走到暴发户的身边,在他越来越扩大的笑容中,在他猥琐不堪地伸出粗胖的咸猪手要往她胳膊上摸时,眉都没皱一下,直接快准狠几下近身格斗术招呼上了!
局面立刻反转,暴发户被撂倒在地,发出杀猪般的哀嚎,似乎地面都因为这二百斤的肉震了一震。简之涟停了手,高跟鞋一下一下直戳他的要害,暴发户的惨叫声更加凄厉。
等到简之涟停下时,那死胖子早已酒醒,动一下全身各处都疼得要命,忍不住哭爹喊娘哀嚎连连……
经理他们匆匆赶来,见到的就是那一幕。
简之涟厌恶地把手套扔到他脸上,冷冷道:“哥哥?你也配?我倒是不知这种货色也配进华宸的大门了?陈经理?”
“简小姐,我们马上把他扔出去!”陈经理示意两个保安上前把人架走,他自己则是在一旁诚恳向简之涟致歉。
“简小姐,非常抱歉,让您今晚遭遇这样的不快,今晚您和朋友的所有消费将按照三折来计算……”
这群太子爷太子女,华宸得罪不起啊!
两个男人站在走廊尽头的洗手间门前,远远看着这一幕。
穿着骚包紫衬衫的男人目瞪口呆道:“这美女也太彪悍了,英雄救美的机会就这么没了……”
他们正好看到简之涟上前暴打死胖子的那一幕,之后便一直傻站在了原地。
他身边的男人穿着简单的白衣黑裤,气场却丝毫不输旁边的男人,甚至更胜一筹。
邵翊辞从那抹耀眼的红色上收回目光,淡声道:“她使用的是军用近身格斗术,换成是你也打不过。”
声音好听如石上清泉流动,清润之余隐含着禁欲般的冷。
这样烈焰如玫瑰的女孩,从来不需要别人来施以援手。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车辆警报声,邵翊辞一下子睁开眼睛。他起身去窗边看了看,茫茫夜色中,一只猫从没关好的车窗跳出去。
好在警报声很快平息,周遭恢复了寂静。
簌簌叶落,一阵夜风抚过他的眉棱骨,寒凉如霜。
邵翊辞捏了捏眉心。
是啊,他一直知道简之涟的身手不错,从他第一次见到她就知道了。
可是,他还是想守在她身边,如落叶归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