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还真遂了他的意,父凭女贵了?
简瑄起身绕到郦漓身后,安抚地压了压她的肩膀,“纸包不住火,这是伤害最低的方案了。要不,让洛洛今年过年先不要过来?”
郦漓的头更疼了,她不想委屈外孙女,但也不愿一个伤害过她女儿的人成为女婿,更不能刺激到女儿。
这是一个死结。
郦漓的背后,简瑄浅淡到有些冷漠的眸子微垂,掩住幽暗刺骨的寒芒,他的语气依旧是温柔无害的,“邵翊辞是个聪明人,我们临走之前警告过他,如果涟涟再受到伤害,这次就不只是他的职业生涯了……”
“你给涟涟安排了不少工作……”他动作轻柔的为妻子按摩头部,“她会好好完成的,剩下的时间好好陪陪洛洛。至于邵翊辞那边,我和明岑的校长打过招呼了,有远程项目会尽可能安排他去做。慢慢来,两人感情淡了当然最好,就算是什么真爱,他就是条龙,咱们也有办法让他一辈子蜷在涟涟身边……”
姜还是老的辣,简瑄看上去比妻子态度温和,实际上早就算计好了。为了孩子,这恶人做也就做了。
郦漓握住丈夫的手,漫长而短暂的人生,其实只有夫妻为伴。
……
“舅舅身上好臭哦!”一到家,洛洛立刻跳下车。
“兰、兰言……薛晴……言言………”简之涟忍受着醉鬼神志不清的嘟囔,想要把他拽出来。
这时她那边的车门被打开,邵翊辞颀长的身形挡住了月光。
“涟,你下车,我来吧。”
简之涟犹豫了一下,算了,免费的苦力干嘛不用?她接住他的手,接力下了车。
醉鬼似乎听到了他们的交谈声,絮絮叨叨:“涟、涟涟……妹你别被那个家伙骗了……他都那么老了……”
“见谅。”
邵翊辞半眯着眼,拉麻袋一般把简之恒弄了出来。简之涟看见他哥的腿“不小心”撞在车门上,疼得嘶了一声,剑眉都皱在了一块。
真记仇啊……
简之涟看起来毫不在意,“啊,没事,车都弄脏了,明天让他给你出保养费。”
洛洛同情的目光落在舅舅身上。
邵翊辞还是够意思地把他给拖了上去,在简之涟的指挥下扔进了沙发里。洛洛贴心地把垃圾桶放到了沙发旁边。
简之涟对邵翊辞点点头,“麻烦你了,回去吧。”
“洛洛要留下,和妈妈一起照顾舅舅!”
简之涟揉了揉眉心,“不用你,妈妈喝了点酒,身上的酒气重,去你爸那边睡吧。”
邵翊辞对洛洛交待道:“洛洛,看着点你舅舅,有什么事及时叫我。”
说完他也没有告辞的意思,自顾自去了简之涟家的储物间,从药箱里找出九松轻压片糖,然后去厨房倒了两杯水。他把解酒药和水递给了简之涟,然后把剩下的药片粗暴塞进简之恒的嘴里,快准狠地灌下水。
“应该没事了。”他温和淡定地笑笑。
洛洛乖巧地点点头,看着蔫了吧唧的舅舅,心想将来惹谁也不要惹她爸爸。
简之涟也被震慑了一下,沉默地把药吃了,送客。
“你们回去吧,我也打算睡了。”
洛洛只好跟着她爸爸回去了。她洗漱完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复盘今天发生的事。
这一个多星期以来妈妈都好忙好忙的,好不容易在今天产生了一点交集,爸爸好像又多了几位情敌。令她感到欣慰的是,老邵没有落于下风。
这样发展下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吧?
洛洛美美地合上眼睛,仿佛预见了美好的未来,他们成为真正亲密无间的一家三口。
简之涟吃了醒酒药,本就没有醉意的脑子里愈发清醒。给简之恒拿了条毯子盖上,确定他睡着了,她才回卧室冲了个澡,然后去书房处理祁辰发给她的工作邮件。
处理完所有的工作已经是凌晨一点,她把回复邮件都定时到工作时间发送,出去看了看简之恒,然后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凉水。
这个时间点,洛洛肯定睡着了。邵翊辞那家伙是熬夜狂魔,没准跟她一样在书房待着呢……
简之涟喝了两口水,任由冷冰冰的液体滑入胃管,她无趣地坐在椅子上。她不想在没有困意的时候去床上躺着,没有温软的小姑娘抱着睡,她的失眠症状愈发严重。
这样下去身体可扛不住,简之涟想起白苏萌建议她去找个名老中医调养一下。她忽然想到洛洛的身子骨偏弱,该带她一起去看看。
应该是当年怀她的时候,埋下的隐患,简之涟捏了捏眉心。
午夜万籁俱寂,只有墙上的钟表发出机械的运转声,一下接一下,冰冷而又专注。
简之涟想到怀洛洛的那段日子,胸口一阵阵发闷。她强迫自己不再想那些事,起身走去阳台那边透透气。
越过客厅的时候,简之恒窝在沙发上没心没肺地睡着,简之涟鄙视之余难免产生几分羡慕。
不行,凭什么她忙得跟陀螺似的,便宜哥哥这么轻松?也就是吃定她没时间找他,平日里错开她回来的时间,躲得远远的。
简之涟终于想起她去找简之恒的主要目的,哼哼,明早再找他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