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和薛晴阿姨之间出了什么事吧?
当着邵翊辞的面,简之恒压下了那股兴奋劲儿,瞟一眼洛洛,矜持道:“来看看你们母女。”
洛洛闻弦而知雅意,眨眨眼俏皮道:“妈妈正在忙碌,舅舅去我的房间陪我玩吧,我新得了一盒很漂亮的国际象棋哦。”
舅甥俩去了洛洛的小房间,邵翊辞摇摇头,又重新剥橙子榨了一杯,烤了一些巧克力曲奇饼干,一起送去书房。
听到敲门声,简之涟随口说了一声进来,一直到他站在她的身后,她忙得头也没抬。过了一会儿,下意识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酸甜清凉的口感让她一下子回过神。
她瞟他一眼,“要咖啡,谢谢。”
“老婆,我猜你的工作可以在12点之前完成,并不需要过多的提神。”
简之涟挑了挑眉,放下杯子,“你怎么知道我能在12点前做完?”
邵翊辞笑得温柔,“心有灵犀。”
其实是在办公室的时候,根据她抬头看表的神情推测出来的。无论是五年前还是如今,他都要比她想象中了解她。
只要足够用心,爱人的世界就不会对你太神秘。
“呵呵。”她不爽被他看透的感觉,“既然这样,你帮我看一下财务报表吧?”
邵翊辞闻言反倒有些迟疑,简之涟心想原来也有他做不了的事,正要把他打发出去,就听他小心翼翼地确认:“如果你不介意我估算出络合的资金状况……”
简之涟面无表情地把文件扔过去,“想什么呢,这只是其中一个项目的财务报表。”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邵翊辞好脾气地笑笑。
……
洛洛把房间的门关好,还不等她询问,简之恒坐在懒人沙发上,抱着一只神情冷淡的布偶猫,自觉地交代事情的经过。
“听你的意见住到兰言的隔壁之后,我已经明里暗里搅黄了她的三次相亲五场约会,最近她好像察觉到了,不理我了。”
洛洛看着简之恒把下巴支布偶的头顶,一米八几的大汉身影无形中散发出萧瑟的气息,她一阵无语。
“……舅舅你能不能不要用这么委屈的语气?你这是搞破坏,我要是薛阿姨早就想打爆你的头了好嘛?”
简之恒重重叹了口气。他当然知道自己理亏,这些过分的做法导致薛晴更严厉地将他拒之门外。
“我只是……对你薛阿姨束手无策,不管我怎么做,她都不要我。”
只有在外甥女面前,简之恒可以毫无顾忌地展现出那种迷茫与颓唐。
洛洛坐在舅舅的身边,陪他一起忧愁。她仔细回忆平时提到舅舅时薛阿姨的态度,甚至让007调去了录像,认真地寻找蛛丝马迹。她捕捉到薛晴短暂的不自然,甚至有意无意地转移话题。
薛阿姨是在意舅舅的,尽管她掩饰得很好,但她没有放下过去的事。
洛洛心里有了底,开始在自己读过的心理学书籍中寻找合适的解决方案。她忽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
“等等……舅舅,你们当年为什么分手呀?您是不是对薛阿姨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所以她现在避你如蛇蝎。”
简之恒装作没听见,他没脸开口。
事出反常必有妖,洛洛开始扒拉他的胳膊撒娇:“舅舅舅舅~您就告诉我嘛,不然我怎么帮你呀?‘对症’才能‘下药’啊。您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我好盼望薛阿姨早点成为舅妈……”
简之恒装死。
“薛阿姨是心防比较重的那类人,等待她主动对您敞开心扉是很困难很困难的,所以舅舅必须要主动出击。‘山不来就我,我来就山’,之前我们的策略是没错的,舅舅要对接下来的事有信心才对!”
简之恒摸了摸洛洛的脑袋,叹了一口气。
这下,洛洛也有些不确定了,“难不成,您和薛阿姨之间的问题比我爸爸妈妈之间的还严重吗?”
“……”
洛洛和简之恒面面相觑,她沉默了一分钟,恐慌道:“……难道你们也有一个孩子?”
简之恒的心刺痛了一下,动了动嘴唇,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洛洛也沉默了。
“我和你薛阿姨,曾经在一起两年零一个月零三天。那时候她念书,我创业,都很忙碌。我们会挤出时间一起环球旅行,虽然没有全部完成,也去过埃及、澳洲、冰岛……和爱人一起在世界各地留下足迹,听起来很浪漫吧?可惜,一切来得太过轻易,反而不懂得用心,也不懂珍惜。”
“都怪我。”
简之恒轻笑了一声,眉眼间是不易察觉的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