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后立刻将风衣甩到头顶上,超过我的身旁,冲在了我的前面,而我则是打伞追随他的脚步,他个子很高,他们家不知道给他们两兄弟吃了什么了,都将近一米九,他甩开大长腿快走到车子的时候,我还在跑,最后他停在了副驾驶车门旁。
我到了,他绅士地替我拉开车门,顺手接过我手中的雨伞,请我上车。
人的动作一旦连贯流畅起来,自然而然地显露美感。他想必熟谙此道。
我坐进去后,他才绕到驾驶座,上了车,将湿透的衣服和雨伞安置在车边的卡槽上。
黄子爵转头看了看我,脸上还挂着湿漉漉的雨珠,即使这样,他还是好看得过分,我已经说不出话,等他先开口。
这时,身后叠上来一个身影,双手用力拍在我座椅头枕两侧。
“你都没看到我在车上吧!”黄子文阴森森地说。
正好相反,黄子文却具有打破美的天赋。
黄子爵朝我笑笑:“他这种学生很让老师头疼吧?”
“还好。”我朝他笑笑。
转回头,我看见黄子文,收起笑容:“我现在知道你在车上了。可你不是很早就下课了吗?”
我看看他们两个。
“今天你来接他?”
黄子爵笑笑:“对。开到半路他想起来东西忘了拿,就折回来找,到了楼下,他让我给你发消息问你有没有走。”
“才不是。我只是想让我哥问问你,你知不知道我的东西落在哪里。”
“什么东西?”我转头看他,如果我说看到,就显得很假。因为我已经把那张考卷藏进了桌肚里。我别无选择,我只能撒谎。
“算了。不重要。”他看着我的眼睛,淡淡说,“如果我们没过来找东西,你该怎么回家?”
黄子爵插了句嘴:“子文,不可以没大没小,你应该称呼老师,就是下了课,老师还是老师。”
“真古板。”黄子文嘀咕了句,“亏你还是海归。”
“没关系。”我对着黄子爵说。
“我打算等雨停。”我又对着黄子文说。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黄子文穷追不舍地问。如果他课上有这么好问的话,就好了,我不禁这么想。
我此刻有问必答,不是因为我是老师,而是因为黄子爵坐在我旁边。
“你就不会打的吗?”他奇怪地瞪了我一眼。
“下雨天很难叫车。”我只能这么说。
黄子爵问我:“司老师,你去哪里?”
“叫我司葭就好,就10号线地铁口放我下来就好。”
“不行。你如果下了地铁还是下雨呢?”黄子文很执着,他抢在黄子爵前面提出反对意见。
“没关系的,就算还是下,下这么久了,雨水总该小一点的。再说我有伞。”
黄子文又探头看了看门边的伞,充满鄙夷地说:“就这?”
随后,他严肃对黄子爵发号施令:“哥。你送老师到家吧。”
“是啊,老师我送你回家吧。你自己在导航上输一下地址。”黄子爵划开车载屏幕,对我笑了笑。
我犹豫了一下,用手指在目的地上输入了家庭住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