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樾仔细的看了看周围,又朝着自己的手心打了打,确认这不是梦中,才用双手搓了搓脸蛋。
从床头柜拿起眼镜戴上,穿上拖鞋去洗手间洗了个冷水脸。
明亮的灯光将一眼可见的卧室照的亮堂,连角落都十分清晰,可燕樾怎么也不敢继续睡了。
那张白色的床上似乎还分布着粘液,湿湿哒哒的,在床角积了一滩水渍,让他不忍直视。
冷水让他的意识迅速清醒,他坐到书桌上,回忆起刚刚梦中的画面。
刚刚的梦十分真实,就连口腔里的痛感和铁锈味都一比一还原。
这种情况他只经历过一次,那就是在魈的幻境中!
如果他没有怀疑错的话,刚才的梦应该是魈的手笔,不知道为什么他又被拉了进去,但他敢确信的是,魈绝对没有看起来那么纯善!
绷直的精神让燕樾思绪活络,索性也睡不着了,直接翻看起刚刚覃禛给他的资料。
另一边的覃禛躺在床上,珍贵的丝绸床单被他弄得褶皱,双颊泛着微红,他张着嘴,轻声的重复着燕樾的名字。
刚刚燕樾的表现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没想到他那么聪明,立马意识到是自己在作祟。
在他唤出自己的名字时,魈没有呆愣,而是惊喜,像是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身体的兴奋值达到了最高点。
祂浑身毛孔张开,心情愉悦,比祂填饱肚子,玩弄那些食物更让人兴奋。
结果没控制住自己,想将燕樾融入体内,骨血相融,幻境破灭。
不过这次也让他尝到了燕樾的味道,还带着一股隐秘的刺激感,让他欲罢不能。
他双眼泛红,眼神迷离,已经开始期待明天的夜晚了。
早晨的第一缕夕阳划破天际,从白色的玻璃窗中照进来,燕樾有些刺眼的起身。
揉了揉眼睛,走到窗边伸了个懒腰。
竟然真的一夜都没睡。
远方的太阳染橘了大片云彩,火红的霞光印在玻璃窗上,如梦如幻。
今天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天气,燕樾的心情却没有那么美丽。
拿起写了满满一页笔记的资料,燕樾目标明确的走向电梯。
魈蜷在角落,姿势懒散自得,意识到燕樾来了,连动作也没换。
祂闲散的趴在那里,像一头吃饱喝足的狮子,浑身散发着闲散,可没人敢忽视祂的存在。
燕樾走过去,大胆发言,“你的给的触手太少,实验用完了,我需要新的。”
燕樾完全没提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魈舞动触手,慢慢勾起嘴角,像是在满足自己的伴侣般将几个触手的尖端脱落。
被脱落的地方又迅速生长出来,像是从未发生过。
然后对方赤裸裸当着燕樾的面,将栏杆轻而易举地拨开,坚固的铁栏被扭成不可形容的形状,捧着触手轻轻的送到他面前。
燕樾看着这一幕,一口气紧紧闭住,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魈比想象中的更强大,他们引以为傲的防御在对方眼里跟过家家似的,祂已经超出了人类目前的认知。
魈将触手放到燕樾脚边,还友好地将栏杆复原,再次以轻松的姿势缩在角落。
燕樾控制住迅速飙升的心跳,以较平稳的声色开口。
“多谢。”
即使他努力控制,也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声音中的颤抖。
“不用谢。”
半晌,魈笑着开口。
祂的眼神玩味,从来没出现的第三只眼睛陡然出现在了燕樾脚边的触手上,直勾勾的看着他,像是被锁定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