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张燕便与黑山军的其余将领们,一起制定好了奇袭哈达的作战计划,先是派出一小支探马队伍前往哈达探查虚实,结果这支探马回报的消息,着实令此时骑虎难下的张燕,瞬间喜出望外。
云州刺史卫海,此时的的确确的在作为粮仓要塞的哈达,并且兵力仅仅只有三万,而且更令张燕高兴的就是,本质上作为一座屯粮粮仓的哈达,本身就是一座小型的军营,他甚至都没有像样的城墙,仅仅是用原木围建起来的一座营寨而已,传说这还是卫海克扣哈达的建设经费之后的无奈之举。
此时这件事,对于张燕来说可算得上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了,要知道此刻骑虎难下进退维谷的张燕及其麾下的黑山军,实在是太需要一个能够打破当前北平战场之上僵持局面的,破局的契机了。
而这个无谋的云州刺史卫海,便是张燕翻身的一个契机。
只要张燕率领黑山贼奇袭哈达,生擒或是直接斩杀了卫海,那么现在这支北伐军,便就算是不攻自破了,就算不能动摇北伐军的根基,斩杀皇朝的封疆大吏,云州的第一行政官员,也算是响当当的大功一件了,哪怕就算是张燕的黑山军没有攻下北平城,至少也有这个斩首行动的大功劳作为战绩,可以堵住张角宋江等人的破嘴。
这件事不管怎么看都是百利无一害的事情。
张燕随即决定,由自己带领七万兵马走小路奇袭粮仓哈达,由自己手下最信任的几个统帅率领剩余的黑山军继续佯攻北平城,必须制造出兵力没有减少的假象,为张燕的奇袭争取时间。
作为长期山地作战的黑山军,走小路行军可是他们的强项,所以很快张燕就带领着手下的七万黑山军来到了哈达的周边。
哈达做为云州治所易京的粮仓,立于群山之中,其实位置是很隐蔽的,只不过这却也难不倒擅长山地作战的黑山军。
此刻,哈达的会客堂内,与外面深邃的夜色不同的是,会客堂内灯火通明歌舞升平,管弦舞乐是应有尽有,堂内酒气熏天,糜烂奢靡之气扑面而来,穿着暴露的舞妓在管乐的衬托下,扭动着妖娆的身躯,竭尽所能的向在坐的所有宾客散发着自己狐媚的吸引力,因为她们知道,作为社会最低层的歌舞伎,她们只有珍惜这一次的机会,才有机会爬上上流社会的床,从而改变自己的命运。
要知道,此时在坐的这些,喝的酩酊大醉不成人样的家伙们,都是易京城内那些达官显贵,富商世家的公子哥,只要能够被他们任何一个人相中,哪怕只是一夜春宵,他们随意给出的赏钱,也足够自己吃上好一阵子衣食无忧的了。
更别说坐在主位上的,那个怀抱了两名歌舞伎的大人,可是云州刺史卫海,据说他见为了如意楼的头牌苏耀瞳一面,豪掷千金,虽然这些歌舞伎明知道自己是决然比不上苏耀瞳的,不过不认命的女人们还是想拼尽全力试上一试,想凭借自己年轻妖娆的胴体换的一身富贵,这是买卖,是生意,所有人都知道。
说起来卫海之所以自己要来带兵驻守哈达,其实也并不是他想为北伐出一份力,而是这易京处处都是他师傅南宫广的眼线,自己平日里在易京根本没有自由,怕那只是喝喝花酒,偶尔找几个民女乐呵乐呵,都会有人提醒卫海要谨言慎行,注意影响。
所以卫海便带着自己平日里那些狐朋狗友们来到了哈达,这里天高皇帝远,并且作为粮仓的哈达物资丰富,就连卫海自己的秘密金库都修在哈达。
只要找一些女人来玩乐,玩腻了就送回易京,哪怕是喝到兴头上杀几个人取乐,也没人知道,那些靠着出卖色相赚钱搏名利的贱女人,杀了就杀了,随手埋了便是,反正只要卫海有钱有权,哪怕日后变成七老八十的老头子,还是会有这些婊子前赴后继的主动贴上来,这个社会,只要你有钱有权,最不缺的就是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
突然会客堂外一阵嘈杂,吵闹声逐渐加强,甚至盖过了宴乐之声,卫海在酒醉中皱起了眉头,顺手抄起了身旁的酒杯就砸了出去。
“啊!”飞出去的酒杯,准确无误的砸在了一直在奋力搔首弄姿的舞女脸上,顿时血流如注,看样子用来换饭吃的漂亮脸蛋,应该是废了。
“何人大胆如此喧哗,扰我与众位兄弟的雅兴!”不顾舞女的惨叫,卫海摇摇晃晃的站起,在陈瑞的搀扶下缓缓起身。
“快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陈瑞不愧是云州第一狗腿子,听闻卫海不悦,立马对着门口的卫兵喊道。
“报!!报!!!卫大人!乌莽叛军!!乌莽叛军攻进寨子了!!”陈瑞的话音未落,会客堂的大门就被传令兵狠狠的撞开,跌跌撞撞的传令兵一路冲了进来,还撞翻了几个惊魂未定的舞女。
“什么?!乌莽叛军怎么会攻打到这里?!北平和辽西已经失守了嘛?!”卫海听见传令兵的话,瞬间刚才还迷迷糊糊的脑袋一下就醒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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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救命啊!”传领兵的话,也像一声炸雷一般在会客堂中央炸响,堂下原本东倒西歪纸醉金迷的众人,也瞬间惊醒,哭天抢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不要慌!快!命令军队一定要顶住!”卫海顺手抄起身后宝剑,但是堂下那些平日里那些阿谀奉承称兄道弟的狐朋狗友,哪里还会管卫海说什么,都赶紧自顾自的逃命去了,此事刚才还热闹非凡,纸醉金迷的会客堂,瞬间乱作一团,众人皆是做鸟兽散。
“灯火通明之处便是卫海所在!弟兄们!给我杀进去,给老子抓活的!事成之后老子重重有赏!”张燕眼看竟然真的顺顺利利的攻进了哈达,瞬间难言激动兴奋的心情,抽出随身大刀向着整座山寨,唯一还亮着灯光的会客堂冲杀而去。
“啊!”
“别...别杀我!”
“我有钱!!我给你钱!!你别杀......”
“你知道我爹是.....”
杀人如麻的黑山军,瞬间就杀进了会客堂,此起彼伏的喊杀声,求饶声,把原本歌舞升平的哈达会客堂活脱脱的变成了人间炼狱,而卫海此时却是扔下了那些平日里称兄道弟的所谓的朋友,只带着陈瑞,抱着金银细软从后门跑走了。
“刺史大人,咱们去宝库吧,咱们的宝库建的隐蔽,乌莽叛军一定找不到的。”陈瑞看着跑两步就气喘吁吁的卫海,深知这样下去绝对跑不远。
“叮,陈瑞溜须拍马属性发动,降低卫海5点智力。”远在襄平城内睡的正香甜的许少杰,压根没听到系统此时的提示音。
“说的在理,咱们就去宝库暂避。”卫海想了想陈瑞说的有道理,便带头向着自己秘密建造在哈达的宝库跑去,全然没有察觉就在两人背后不远的地方,有一队身着黑衣的人正在悄悄的跟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