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让人帮忙擦药的时千很无聊,在手机里疯狂扫雷发泄。
这是他从小到大的一个小爱好,无聊的时候就玩扫雷,确实有够无聊的。
不过今天的运气实在是糟糕,基本上是秒中,一点一个准。
时千都被自己这臭手气气笑了。
感觉到后面的人没有动作了,问道:“是药擦好了吗?”
孟倾还沉浸在思考时千的危险性中,被这句问话唤得回过了神,这才答道:“好了”。
时千这才艰难坐起身来,打量了下这个房间。
简陋,十分简陋,他要是今天没来都不知道家里还有这么一处破烂地方。
时千盯着框框作响像个发动机一般的窗框,以及那张连他都不能完全塞下的短到不行的折叠床,更别提那张烂到他以为家里要破产了的空调被。
时千深深地皱了皱眉。
他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上来这里,刚刚在柜子里一瞬间的黑暗和突然涌现的庞大信息让他现在的脑子一片空白。
他不记得自己看到了什么,只是觉得一直雾蒙蒙的脑袋变得清明了许多,有一种我的生活终于能由我做主的错觉。
他记得自己刚从医院回来,听妈妈说家里上周住进来一位陌生人。
是爸爸不知道从哪带回来的,妈妈说是私生子,但时千记得他也看过亲子报告,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可能自己爸爸是个大善人吧。
他盯了站在他面前的孟倾看了好一会,孟倾长得很高,肩很宽,只是这身衣服看上去十分不合身,连手臂都遮不全。
裤子也很短,还起球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料子。这么冷的天,脚踝就这么露着。
鞋子也破破烂烂的,还开了不少口,一看就是穿了好多年。
这么冷的天,这里连暖气都没有,也就是时千穿得多,刚来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待久了,他觉得一股寒意涌了上来。
他视线扫了扫,发现角落好像还漏水了。
要不是知道是在自家别墅,时千还以为自己被绑架到哪个废弃的厂房里了。
“你就住在这里吗?”时千好奇地问道。
“嗯。”
“可是我爸不是给你安排了客房吗?”
时千有些不解,他明明记得回来前和爸爸打电话的时候说过,客房来了个和比他大两岁的哥哥,让他以后好好相处。
过了好一会,他才突然记起来,是自己妈妈把人赶到阁楼上来的。
妈妈觉得这是爸爸哪个小情人的孩子,旧情难忘,搬到家里来睹物思人了。
时千叹了口气,觉得孟倾有点可怜。
“这里不能住人。”时千十分坚定地开口。
确实,这里这么烂,怎么住得了人?住多两天风湿都要找上门了。
还有这床,他一米8都挤不下,何况眼前这个将近1米9的人,可真是委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