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想去哪里?拿凳子干什么!想要打人吗……”
时千眼皮子都在打架,早餐忘了吃,有点低血糖,刚刚被陈前突然推了一下,差点没站稳,睡不够加没吃东西加走了一路过来琴房,导致他现在脑子有点发晕,他转头看了看旁边的凳子,走过去拿了起来。
“等下警察就来了,你要是敢现在在这里打人就是罪加一等,我告诉你……”
陈前还没说完,时千啪地一下把椅子放到钢琴旁边,靠着坐了下去。
“可以了,老师你继续,我有点晕,靠一会。”
时千做了个手势,示意陈前继续。
陈前第一次遇到这么冥顽不灵的学生,居然连装都不装!
“你现在仗着有时家的关系飘了是吧?人家时家亲儿子还站在这里!人家还是你表哥!不愧是乡下来的穷鬼,你看清楚!这不是你们老家,这里是炎城!不是你放肆的地方!”
时千打了个哈欠,下巴往上挑了挑,看着时岩问道:“我的好表哥,时家的亲儿子,昨晚你亲爱的表弟没睡好,现在困着呢,不知道能不能坐下休息会呢?”
时岩在学校的这几年仗着时千生病和糊涂,模糊了自己和时千的身份,此刻被时千这么阴阳怪气地一问,脸色不太好看。
但他更怕时千拆穿他的身份,于是只好开口求情。
“老师,就让时千坐一坐吧,我表弟身体不好,怕等下又病倒了,回家里不好交代。”
“现场有人有带糖之类的吗?”时千继续问道。
跟着来的乐团其中一个成员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开了口:“我这里有糖。”
紧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条薄荷糖,递过去才发现大家都看着他。
那人有些不好意思,时千看了他一眼,把他手中的糖接了过来,说了声“谢谢”。
时千十分自然不见半分拘束地慢慢剥着糖纸,在把糖扔进嘴里的前一刻,停了下来,看着时岩礼貌地开口:“时家小少爷,请问你的穷酸表弟现在能吃个糖不?”
时岩哪敢说不,只能尴尬地“嗯”了声。
时千笑了笑,把糖扔进嘴里,身体这才舒服了些。
“大家都坐,别站着了,多累,不是还得等警察吗?”
时千指了指一旁放着的椅子,然后舒服地靠坐在椅背上,仿佛他今天过来不是接受审问,而是来视察的。
陈前看到这个场面,听到时岩还帮着时千说话,怒其不争,有钱人家的少爷怎么能被乡下来的穷亲戚欺负成这个样子?
“时岩,你就是心善,他是怎么对你的!偷你的谱子!你知道今年的艺术节有多重要吗?老师不是告诉过你,京城音协的会长会来,这么重要的场合,你把谱子弄丢了,之后还怎么练习?”
时千恢复了些体力,在旁边悠悠开口,说道:“谱子丢了就练习不了了啊?练了这么久谱子都没记住吗?不是自己写的吗?怎么,重新写就写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