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叮嘱管家和其他佣人不要理他,说要治治他的娇气和动不动就用病来威胁人的这种坏习惯。
于是时千当时就一个人躺在房间的床上,烧了整整一天,好在命大,才没烧坏脑子。
过两天苏凯月回来后,还一副她就知道时千在装病的样子,冷嘲热讽地说什么这不是没什么事吗?病了这么多年也没见真出事。
甚至还把时千之前每次难受到极点仿佛要死一样的表现都归结成为了博得大人关注的一种“病态表演”。
时千那时不清醒,无法解释,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总是对苏凯月充满期待。
他那时被时岩怂恿着做了很多滑稽荒诞的事,因为时岩告诉他这样能博得大人喜欢。
时千对时岩一直都是百分之百的信赖,他从来都没有做过任何伤害时岩的行为,时岩那些年大大小小受的伤,基本都是他自己弄的,然后全都嫁祸给他。
可真够狠啊。
时千面无表情地看着此刻坐在客厅的两人,他没有解释,也没有反驳苏凯月的话,只是就这么看着。
时岩被时千盯着有些发慌,他是有些心虚的,和时千对视的那一秒,他以为时千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但最后时千还是什么都没说,直接上楼了。
他知道说了也没用,苏凯月把时岩当成是自己艺术天分的继承者,对他倾注了这么多的心血,还对外模糊时岩的关系,外人大多以为时岩才是她的亲儿子。
而自己是那个被时家好心接回家里治病的乡下亲戚。
有些人生来就不爱自己孩子,或许曾经有过爱,但都随着孩子长大被世俗的利益和价值覆盖,长出了一套审判标准。
一个废物儿子,对于苏凯月这样好面子的母亲来说,是十分丢脸的。
一个不够优秀的孩子,苏凯月是不想要的。
苏凯月看时千毫无回应,就这么直接上了楼,感到不可思议,之前不管她说得多难听,时千都不是这个反应。
时千有时会软下来,求着她也说说自己好话,有时会发脾气,说自己才是她的孩子。
可是现在,时千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苏凯月准备上去看看,被时岩拉住了手臂。
“舅妈,我看时千最近心情不太好,还是算了,他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的手是我不小心摔到的,虽然时千站在隔壁,但他不会推我的。”
“可能是我运气不好,注定得错过这次的艺术节表演,没关系的舅妈,我以后还能去京城,还能去考试,我相信自己就算不靠这次艺术节,也能考进京城音协的。”
苏凯月对时岩又多出了几分同情,她叹了一口气。
“小岩,你就是心善,要是你是我的孩子该有多好啊。”
苏凯月温柔地摸了摸时岩的脑袋,让他趁热把参水喝了。
接着转头瞧了瞧楼梯的方向,心里有一股怪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