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柜点了点头,认真的打量这幅画来。
他心里清楚,陈慕风新考的举人,又是解元,前途无量。
这幅画虽不错,但更重要的还是陈慕风这个人。
他想了想,便道:“陈解元,不瞒你说,你卖给我,我价格不会给到很高,最多只能给您出到200两。不过,我还是建议您把画先搁在我们墨宝斋售卖,按照您现在的名气,定然可以卖上更好的价格,甚至被人哄抢。”
陈慕风听了掌柜的话,心中一动,觉得掌柜所言不无道理。
若是能在墨宝斋寄卖,说不定真能卖个更好的价钱。200两看似不少,可对他来说,还真有些不够。
可是这时间问题,要是短时间能卖出去还好,若是不能...
他神色有些犹豫,不知该如何抉择。
掌柜见他犹豫,又笑道:“陈解元,您尽管放心,我们墨宝斋在镇上也是有头有脸的,定然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价格。而且,您若是急用钱,我们也可以先预付一部分,剩下的等画卖出去再结清,如何?”
陈慕风一听,心中一松。
这样一来,他倒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他点了点头,道:“那便依掌柜所言,将画寄卖在此吧。”
掌柜闻言大喜,连忙点头,“好好好,陈解元果然爽快。您放心,这幅画我一定给您卖个好价钱。”
说着,他便小心翼翼地将画递给一旁的小二,让他送去装裱,装裱好了,也能卖上价钱。
随后,就从柜子里拿了100两银子给陈慕风,“陈解元,这是预付的银子,您先收好。待画卖出去,我便派人去通知你。”
他自是知道陈慕风家住在哪,都是老熟人了。
陈慕风接过银子,淡淡一笑,拱了拱手,“多谢掌柜。”
话落,便转身离开墨宝斋。
如此过了数日,墨宝斋很快派人到泉水村通知陈慕风,说他的画被一个喜好附庸风雅的富商买了去,还出了800两的高价。
陈慕风满脸惊喜,他本以为要等上一段时间,哪知这么快就卖了出去,还卖到了800两的高价。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呀,他赶忙随着墨宝斋的人一同回到镇上。
到了墨宝斋,掌柜的满脸笑意地迎了上来,“陈解元,恭喜您了,您这幅画可真是大受欢迎,那位富商一眼就看中了,原本只愿出500两,听说是陈解元的画作,便把价格提到800两,真是可喜可贺。”
陈慕风也是非常高兴,“多亏掌柜的帮忙,不然哪能卖得这么好的价钱。”
掌柜的摆摆手,“哪里哪里,也是陈解元您画得好,又有名气,这才引得众人争抢。”
说着,掌柜的便将剩下的 700两银子仔细地数好,交到陈慕风手上,“陈解元,这是剩下的银子,您点点。”
陈慕风接过银子,心里踏实又兴奋。
有了这些银子,一路进京的车马费,以及进京后一切花销算是有了着落。
他向掌柜的再三道谢后,便离开了墨宝斋。
但也没有急着离开青石镇,而是去了车马行,定了一辆几日后前往凤栖郡的马车。
和车夫约好出发时间,又在镇上买了些东西,便回了泉水村。
他在陈家待了几天,见了该见的人,也把家里一切事务处理妥当,并给王氏留了100两银子。
说是他卖画挣的钱,留给他们花销。
家里供他读书科举,已经掏空了家底,这100两虽不多,但也是他的一点心意,算是回馈父母。
王氏激动又高兴,眼眶都有些泛红了,说什么也不肯要,拉着陈慕风的手不停把银子塞回去。
不停的说道:“六郎啊,你能挣钱娘很高兴,可你马上要外出游学,再外吃喝住都要花钱,你多点银子在身上,娘也放心。”
陈慕风赶忙握住王氏的手,“娘,您就收下吧。家里为了我读书科举,这些年一直省吃俭用,把家底都掏空了,我心里一直过意不去。这 100两银子虽不算多,但也是我的一点心意。再说,三婶跑了,三哥整天失魂落魄,这样子大家看着也难受。娘拿着银子也可以给三哥重新说个媳妇,三哥有了新的家庭,想来也会很快忘了三嫂。”
这也是他为何要留100两在家里的另一个缘由。
三哥要是重新娶妻,自然不会再整天惦记着瑶儿,以后双方见面,三哥接受度也会高一点。
王氏微微一怔,神色有些犹豫,老三这些日子确实过得浑浑噩噩的,自从三儿媳跑了之后,就像丢了魂儿似的。
她这个做娘的,心里说不难受是假的,也后悔赶走了那个丧门星。
可人都赶走了,后悔也没用。
可这些银子是六郎辛苦挣来准备游学用的,她怎么能拿它去给你老三说媳妇?
手心手背都是肉,手里的银子王氏不知道该不该要,心中很是纠结。
最后还是陈慕风说他身上不缺银子,要是不够用,还可以继续卖画挣钱,让王氏不用操心。
王氏想着六郎一幅画就卖了这么多钱,以后自然也可以继续画,犹豫一番,倒也收下了。
主要是老三现在这副样子,真的很愁人。
虽然老三没有说过什么埋怨自己的话,但那复杂伤心的眼神,王氏还是看得明白。
陈慕风在家又待了几天,便启程去了凤栖郡。
而王氏也在陈慕风走后,开始张罗老三说亲的事。希望老三重新娶妻后,能把虞瑶那个丧门星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