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衍闻言,轻笑两声,“只是先买下来罢了,至于是否要送给他,那得看明年春闱后的结果,若是榜上有名,并且名次靠前,那座院子便是本殿送给他的贺礼。”
若名次靠后或落榜,无法入自己的眼,对于自己来说,也不过添份产业的事,并无影响。
长风明白殿下打算,并不在多言,恭敬道:“是,殿下,那属下立刻就去办。”
随后恭敬退下,着手去办理购买那处宅院的事宜。
另一边,陈慕风带着虞瑶已经来到顺义牙行,那熟悉的热闹场景依旧。
伙计瞧见他们,忙热情迎上,得知他们是来挑选签死契的婆子,便引着他们来到一处偏厅。
偏厅里并排站着十几位婆子,年纪都在四十到五十之间,神情麻木呆滞,瞧见人进来,纷纷低下头,神情紧张忐忑。
“二位,这些婆子都是我们牙行从各处收买来的,之前有的是家境贫寒被卖,有的是家里犯了事牵连至此,不过您二位放心,进了我们这,都经过调教,手脚勤快,做事也靠谱,人绝对老实干净,您二位尽管放心挑选。”
伙计满脸堆笑,在一旁热情地介绍着。
虞瑶微微颔首,目光在这些婆子身上一一扫过,在她们面前来回踱步,仔细打量她们,从头发到指甲,再到脚上的鞋面。
这些婆子被她这般盯着打量,神色都变得很是紧张,大气不敢喘。
片刻后。
她指着其中一位面容和善,看着也颇为干净的婆子道:“你说说自己的情况。”
那婆子赶忙上前,恭敬地施了一礼,紧张道:“夫人、公子,老身姓刘,老家遭了灾,庄稼颗粒无收,全家逃难来到京城,只剩下老身,实在没活路,只能把自卖自身。夫人放心,老身虽没有什么特别的长处,但洗衣做饭、打扫屋子这些,老身都没有问题。”
她见虞瑶大着个肚子,又是赶紧道:“对于伺候孕妇,也有些经验,老身在家也伺候过怀孕的媳妇。”
那伙计见状,也是赶紧道:“这位也是刚刚调教好,虽没有做事的经验,但背景绝对干净。”
虞瑶瞥了一眼那伙计,明白他的意思,挑选奴仆最重要的便是干净,她看着也不错。
她看向一旁的陈慕风,询问道:“慕风,你觉得如何?”
陈慕风瞧着也不错,也没有意见,便道:“去瞧着挺好,瑶儿做主就是。”
“那行,就她吧。”
虞瑶微微颔首,眼神看向那伙计,意思是这婆子要了。
伙计自是眉开眼笑,好话不要钱似的往外说。
随后询问价格,一个死契的婆子价格是15两,虽有点贵,但也能接受。
“劳烦办理一下赵婆子的相关手续吧。”
陈慕风说道。
伙计应了声“好嘞”,便带着赵婆子去办手续了。
不多时,手续办妥,陈慕风交了15两,拿了契约,两人便带着赵婆子回了南区宅院。
回到宅子里,虞瑶便对刘婆子道:“我们就是普通百姓,也是刚到京城,这座宅子还是租的,虽不是大富大贵,但温饱却没有问题。”
她之所以说这些,也是让对方心里有个数。
刘婆子第一次伺候人,家里又只剩自己一个,早没有什么盼头,只图个温饱,有个地方养老就好。
这里虽不富裕,人口也简单,但对她来说,反倒觉得清静,没有那么多事。
这么一想,便恭敬道;“公子,夫人放心,老奴能有个安身之所,有口饭吃,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虞瑶满意的点头,又是道:“我这也没什么规矩,就是洗衣买菜做法这些琐事。”
“夫人放心,老奴从小就做惯了家务活,烧菜自是不再话下,也会把家里打量的井井有条。”
刘婆子福了福身,又是道。
她微微颔首,又是叮嘱刘婆子几句,让对方熟悉熟悉,又了一些买菜的银钱,便让刘婆子随便挑个房间住。
虽是二进的院子,但就她和陈慕风住,空屋子还是很多的。
刘婆子接过买菜的银钱,感激涕零,“多谢夫人信任,老奴定当尽心竭力,不辜负夫人的一番好意。”
说罢,便赶忙去挑选了一间离厨房较近的屋子住下,也好方便平日里做事。
自此,刘婆子便在这宅院里安顿了下来。
每日清晨,她总是早早地起身,先去厨房生火烧水,准备好洗漱用的热水,又开始着手准备早饭。
她做的早饭虽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胜在干净可口,味道也很不错。
虞瑶和陈慕风两人都觉得很满意,一个安心养胎,一个认真温习书本,全力准备明年的春闱。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便临近年关。、
京城的大街小巷都洋溢着浓浓的年味,各家各户忙着张贴春联、准备年货,一片热闹景象。
虞瑶的肚子已经七个月了,因着是双胎,看着特别大,大就跟别人快临盆似的。
每日基本不出门,就在院子里溜达,每每看的陈慕风心惊胆战,嚷嚷着让她慢点。
刘婆子以前也伺候过怀孕的儿媳,对于孕妇也有些经验,细心又体贴,亲手缝制了很多婴儿的衣裳,也准备了不少生产用品,倒是省了虞瑶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