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茶馆的马厩里,花儿忽然连着打了几个响鼻,正在给它喂草料的主人竹青也跟着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松烟从屋脊上飞身下来,她摸了摸花儿问道:“鸦青如何了?”
竹青道:“进去了。”
松烟颔首。
屋顶上忽传来一声瓦片碎裂的声音,紧跟着从顶上摔落下来一人,精准无误的掉落在那草料堆里。
松烟与竹青上前一看,正是那痛到脸色发白的鹧鸪。
松烟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鹧鸪捂着腹部道:“侧,侧妃给我吃了毒药,她,她...”他艰难的喘了一口气,腹部的灼烧感觉似都聚在了一处,疼痛却是占据了整个腹腔与胸腔。
松烟双目一凛,她对竹青道:“你快去看着姜姑娘,我去找大夫。”
竹青点点头,即刻前往元德堂。
松烟喊了声“老和看好人”,而后跨上花儿。她握紧缰绳,侧身一拍马臀,花儿嘶鸣一声疾驰而出。
一刻钟后,松烟出现在司徒府后巷里。她拴好缰绳,一脚踩在墙根上,身体向上一跃就翻入了司徒府。
她熟门熟路的走到司徒空的院子,看到他寝房的灯盏亮着,便撬开了房门。
司徒空正在净房里洗澡,他赤身裸体坐在竹凳上,哼着曲,悠然自得的搓揉身体。
听到身后的响动,他刚起身,便见到戴着修罗面具的松烟。他大惊失色,向后一退,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上,他立刻哀嚎起来:“哎呦,你,你吓死我了。”
松烟冷冷道:“穿上衣服,快随我去老和茶馆。”
“现,现在?”司徒空愕然。
“别废话,快穿衣服,不然你要这副样子出门也可以。”
司徒空低头一看,慌忙道:“你,你你,你出去,我穿衣服。”
松烟冷嗤一声,重新返回寝房,锐利地目光在房间内搜寻,眉宇间凝聚着不解与疑惑。
这哪里是一个大夫的房间?
五色斑斓的珠帐悬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烟气息,墙上挂满了精致的美人画卷,却唯独不见他药箱的踪迹。
她忽然扈气横生,拔出腰间的剑,两道剑影刚刚落下,那五色珠帐也跟着落下。断了线的圆珠一颗颗四散开来,噼里啪啦洒落了一地。
从净房出来的司徒空恰看到这一幕,忽觉呼吸一窒。
听松烟冷冷问道:“药箱呢?”
他吞了吞口水,指了指门外的方向,道:“在,在,在书房,我,我这就去拿。”
他慌忙跑去开门,一把推开刚从耳房睡眼惺忪的阿仁,急吼吼的跑到书房,提了药箱便小步跑向松烟。
“少爷,您这是去何...”阿仁话音未落,他家少爷就被松烟提着飞上了屋脊,几下挪腾,两人身影就消失在夜空。
阿仁揉了揉眼睛,敢如此对待少爷的,也就只有澜王府的王爷与松烟姑娘了...他打了几声哈欠又返回耳房,安心入睡。
司徒空与松烟共乘一匹马,疾驰在街巷中,花儿如追风逐影,一路的景色瞬息万变。
司徒空牢牢抱住松烟的腰,头抵在她的肩头,双目紧闭。
飞驰了一段路,司徒空稍稍适应了这速度,便开始有些心猿意马。
此刻,他抱着的可是松烟姑娘的腰呢,腰肢苗条,盈盈一握。她脖颈上悬着的细密汗珠,晶莹剔透,怎还有女子家的香气...他又闭上眼睛,使劲的嗅了嗅,嘴角牵起满足的笑容。
“到了!”松烟勒停身下的坐骑,一把将司徒空拉着跳下马。司徒空踉踉跄跄,紧紧抱住松烟才稳住。
他抬首,见到松烟那冷冽的眼神,慌忙站好,双手握拳道:“对不住,对不住。”
松烟不语,淡淡扫过,抬步朝屋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