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夫人,听到是泻药,定了定心神,悠悠转醒。她轻咳两声,对江燮道:“燮儿,我看是张氏鬼迷心窍,一时糊涂,罚她到祠堂跪个三天三夜罢。”
姜易安气笑了,泻药便只是一时糊涂了?止不住泻,脱水而死的人每年都有好几个,说的真如此轻巧....
她垂眸望着红瓷瓶,犹疑一瞬,被江燮一把夺过,他望向老夫人冷冷道:“她何身份跪我江家列祖列宗,我看祖母又糊涂了。既然这泻药不比毒药,那吃了这泻药,我且饶她不死罢。”他拿着瓷瓶朝江荣一晃,江荣随即上前,打开瓶塞,倒出两粒强行给张氏喂了下去。
张氏双手撑地,止不住的咳嗽,蓉儿哭喊着:“母亲,母亲!”朝她奔去。
老夫人哼一声,气冲冲起身径直朝花厅门口而去,走到门口处,停了脚步,她转身上下扫视了着姜易安,幽幽道:“我竟不知,司徒太翁的徒儿如此好手段,老身劝你一句,勿要恃宠而骄,小心自食恶果。”
“多谢老夫人教诲,不过,老夫人误会了。我师父只教我医术,有仇报仇,切勿对歹人心慈手软是我阿兄教的。若说恃宠而骄么,我看王爷也并非宠着我,若不然,怎还能容忍这姑娘,那表妹的在我眼前晃。”她扫了眼地上的蓉儿,又笑盈盈的望向老夫人。
老夫人瞪了一眼姜易安,咬了咬唇,不发一言,甩袖而去。
江燮挠了挠眉峰,瞥了眼她气鼓鼓的小脸,笑着问道:“你这是生气了?”
姜易安哼一声,道:“不气,不气,气死自己快活别人。”她踱步到松烟身旁,拉着她的手臂道:“阿姊,我有些私房话同你说,你送我回医馆好不好?我请你吃肉包,我家那条巷子有家包子铺,可好吃了,现在去还买得到。”她挽着松烟,往外走。
松烟朝江燮望去,江燮无奈只得点点头。
司徒空拔腿跟着往外跑唤道:“师姐,师姐,我也想吃包子。”
“吃什么吃,你不快回去,回头我师父该生气了。”
“师姐,我不回去,我跟你一起去吃肉包啊。”
司徒空群追不舍,松烟停住脚步,走近他,在他耳边轻声道了句:“滚~今日别让我见到你。”
司徒空的笑意倏然间从唇边褪去,他僵立当场,目光紧紧追随那两人手挽手、欢跃如兔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江燮缓步走到他身侧,冷冷问道:“怎么,不让你跟着去?”
司徒空呵呵笑了一声道:“好歹...”他嘴边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几息后,忽又认真道:“你拐我未婚妻子的事,我晚点找你算账。那什么,我要娶枝枝。”
江燮:...
“你愣着作甚,她在你这可有什么奴契?给我。”司徒空朝江燮伸出手。
江燮看了眼他的手,冷冷道:“她是自愿留在我这,并非奴籍,何来籍契。”
“啊,就因你救了她?你便让她做这么多危险的事?江二,你,你这是趁人之危!”
“呵,也不知是谁死活要退婚,才令她身陷囹圄。你要娶她,不必同我说,你先问问你祖父,若你祖父同意,再问问你父母,若你父母同意再去问她愿不愿。”
司徒空眼神陡然失了色...
“路漫漫兮,其修远兮...”江燮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