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易安连着猛拍他的手,夺过修罗面具,怒道:“笑何笑!我这是以防面具掉落,让人认出来。”
江燮的目光又一次落到她身上,再度垂头而笑。
姜易安微微气恼,她将面具挂到腰间,双手抱胸,道:“你再笑,我可就回去了,翠衣该担心了。”
江燮闻言,脸上收了笑容。他轻嗤道:“呵,这又是阿姊,又是翠衣,你倒是会惦记旁人。”
“阴阳怪气,有事便说事,我可忙着呢。”
江燮觉察到她语气里透着几分恼意,走上前,面向她,拉起她的手,柔声问道:“你,这是生气了?”
姜易安瞪着他,咬了咬唇道:“哼,是你先生气的。就许你生气,就不许我生气了。松手,松手!男女授受不亲!”她奋力拍打着他的手背,手背被打的通红。
江燮皱了皱眉,未松手,他道:“我生气是...”想起方才那一幕,那分明是钱二郎与那女子正行房之时,她居然敢闯进去,还...
“就是那胖子的人要害我,松烟阿姊那般...没一刀剁了他命根子已算我仁慈。”姜易安愤愤道,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我自会收拾他,你又何必冒险。再者说,方才他...你为何不另寻时机?你可是女子。”
姜易安怒意渐升,她用手指点了点他胸口,驳道:“你摸着良心说,这不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江燮一愣,未等他言语,姜易安接着又道:“若方才是松烟阿姊,你可会生气?若是竹青,你可会生气?哼,你分明就是针对我。”她越说越激动,推开他,又道:“我就是故意的,就是待他与那女子行房之时,吓唬他,让他日后都不举,怎样?你可要替他讨回公道?”
“你!”江燮太阳穴又开始突突直跳,她真的就是来气他的!
姜易安仰着脖颈,脸上怒意微消,双手叉腰,瞪着他,似有不罢休的架势。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柔软几分道:“你尚未及笄,方才你也说男女授受不亲,为何又去...也不怕吃亏。”
“呵,未及笄。”姜易安冷嗤一声,随后从齿缝里蹦出几个字:“那你前几日还想同我行男女之事,你怎不说?”
江燮脑袋嗡一声炸了,他脸色涨红,道:“你!我同他一样么?你是我未婚妻子。”
“澜王爷!”姜易安声调大了几分。
江燮不由往后退了一步。姜易安上前,手指再次点着他的胸口,一字一句道:“你我婚约怎么来的,你可是忘记了?”
江燮身形一僵,思绪仿佛凝固,竟连只言片语也拼凑不出。
空气静默几息。
姜易安“哼”一声,推开他,板着小脸,朝巷子口走去,嘴里喃喃道:“哼,气死我了!”
江燮望着她的背影,眉头紧拧。
周遭的黑暗深邃无垠,她的背影在这无边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孤单与渺小。
江燮脸上写满了疲惫、忧虑与不安,竟觉得有些无措。
究竟为何要同她生气?又为何要同她争吵?他分明是担心她的安危才偷偷跟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