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呢。”
“好,若谁敢对咱大师姐动手,咱不用客气。打死了人也无妨,老太爷有好几块免死金牌,不怕。”
“晓得了,放心。尸体咱也剖了不少,扎哪能死,扎哪只痛不死,心中有数。”
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大,可就是异常清楚的落入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众人闻言,纷纷望向了那白衣白发的司徒宽,眼里透着敬畏之情。
姜易安捂着嘴低低笑着,这柳叶柳枝平常不说话,一说话便是这番惊人。
司徒宽走至老夫人面前,颇有些盛气凌人的姿态,他道:“你可是不满意这桩婚事?不瞒你说,老夫我也很不满意。”
老夫人嘴角微微一抽,她讪讪笑笑,道:“太翁这是...”
“燮儿去求圣旨时,未向陛下说明易安是我徒儿。若说了,我这徒儿怎可能嫁入你江家做妾,也就不会惹你钱老夫人如此动怒。不然,你我今日一同进宫去,去向陛下说明缘由,让陛下收回旨意,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你江家想娶什么清河崔氏女便娶。八王子与燮儿年纪不相上下,他一直缠着我给他做个大媒,我看易安与他很是般配,嫁他当个八王妃,去八王子江南的封地当个逍遥一辈子也不错,易安你说呢?”
姜易安笑笑,颇有些没心没肺,她道:“我听师父的。”
江燮的心犹如一团乱麻,陆通的事还没了,又冒出来一个八王子...可恶,她竟然没有一丝犹豫便说“听师父的”!
老夫人有几分慌乱,她连忙道:“使不得,使不得,太翁,方才是我一时激动,失了分寸。”
“我看未必。”司徒宽道,他冷冷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容音,继续说道:“易安是我司徒宽的徒儿,其父在玉带巷开医馆,其兄...”他顿了顿,捋了捋胡子,声音减弱:“呵,竟有人骂她狐媚子...”
这句话让老夫人心惊肉跳,她完全没料到司徒宽竟知晓这么多。怪自己一时被激的失了方寸!
她上前微微垂首,对司徒宽道:“太翁,是我老婆子一时失言,您大人有大量。我,我还是很喜欢易安的,你看看她浓眉大眼,这小脸俊的...呵呵呵...呵呵呵...”
司徒宽扫了她一眼,吐出一口气,继续说道:“就当我司徒宽是小人罢,今日这事,过不去。钱老夫人,先前我孙儿登门可是告知过你,她是我捧在手心的明珠?”
老夫人点点头,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像是个做错事的孩童,有些局促的站在一侧。
“那你既已知,为何还这般目中无人?可是对我司徒宽有意见?”
老夫人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她再次讪讪笑笑,解释道:“太翁言重,我江家若不是太翁照拂,岂能有今天。”
司徒宽颔首,他道:“你知道就好。若非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可还真不敢相信,我徒儿竟因一个心肠歹毒的婢女在你江家受如此委屈。”他又吐出几口气,转身对江燮道:“燮儿,祖父早些时候就同你说过,保护好她。看来,你没做到。”
江燮撩袍跪下,垂首道:“是,燮儿今日未能护好易安,请祖父责罚。”
“责罚...我一老头子,能有什么可罚你。我思来想去,这婚事,我还得同陛下再说说。你这王府这么多蛆虫,我还真不放心易安嫁过来。”
“祖父~今日是燮儿...”
“行了。”司徒宽打断江燮,他挥了挥袖子,道:“我知你已病了几日了,好好休息去罢。易安我带走了。”
江燮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姜易安一蹦一跳挽着司徒宽的手臂离去。
那女人,竟一次都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