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燮揉了揉额角,正想着措辞,见姜易安已转身走向了虎爷,她道:“张婶腿疾如何了?”
虎爷躬身作揖道:“多谢侧妃记挂,我娘好很多了,这两日已能下地了。”
姜易安颔首,她道:“那便好。”她顿了顿,扫了眼前院中忙碌的小厮,问道:“这清素院离这院子可是很近?”
江燮诧异,她怎么问起清素院了?
还未待他反应过来,便听虎爷徐徐道:“是,就几步路。侧妃放心,那院子我带人收拾的,您的东西也都归置过去了,回头可看看可还缺什么。”
姜易安颔首,又道:“这府上可有离这、离老夫人、离容音姑娘她们院子都远的院子?偏僻一些也无妨。”
“我想想。”虎爷思忖片刻,道:“有,凌波阁。”
江燮心头微颤,不祥的预感悄然滋生。
姜易安道:“那将我的所有物品都归置到凌波阁去,我日后就住那。”她转身瞪着江燮,嘀咕道:“哼,赶我走,我还不稀罕你这破院子呢。”
“好嘞。”虎爷随声附和,回味过来惊呼道:“啊!侧妃您是说...这,这不合适罢。这清素院比凌波阁大,景致也好,离王爷也近不是。嘿嘿嘿...”
他求救的眼神望向江燮,江燮冷着一张脸道:“好。你还有何要求?一并提了罢,左不过两日后便...住进来。”
虎爷的心快碎了,他无比懊恼。若不是自己方才多嘴,侧妃许不会生气到要搬到那么偏僻的凌波阁去。
姜易安道:“大婚那日,我的长命锁还有...”她顿了顿,和离书三个字挂在嘴边,竟说不出口。
江燮接话道:“都备好了,本王定当遵守诺言。”
姜易安定定看了一眼他,心里酸沉沉。
她故作轻松道:“那便好。”
气氛又变得异常压抑。
姜易安双手负后,轻轻踢踏着脚下的细碎石子,思绪仿佛飘向了远方,神色间透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深邃。而江燮,则是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眉头紧锁,眼中满是不解与关切交织的复杂情绪。
虎爷一脸丧气,走到江荣身侧,低声询问道:“可是真要搬凌波阁去?”
“恩,搬罢。王爷都吩咐了,还能不搬。去罢,今日可得归置好,明日还要布置不是。”
虎爷无言,他重重叹了一口气,走向院中,朗声对小厮道:“停停停。你们几个先去收拾凌波阁,而后再将这些东西搬去凌波阁。动作麻利点,若有差池别怪我虎爷不留情啊。”
江燮与姜易安同时循声望向院中,心中五味杂陈。
“王爷!”屋脊上飞身而下一个黑衣人,那人拱手道:“王爷,有要事。”
江燮的脸色变的凝重起来,他瞥了眼姜易安,随后带着那黑衣人去了书房。
江燮前脚刚走,姜易安唤住江荣问道:“那人是谁?”
江荣支支吾吾:“探子。”
姜易安眉头一皱,质问道:“青天白日,他穿成那样,我还能看不出来他是个探子!”
江荣躬身道:“侧妃恕罪,探子来源何处,禀何事,王爷吩咐过不可说,我...”
“行了行了,不能说便罢了。”她朝前走了两步,倏尔抛下一句话疾跑向书房:“我还有事问王爷...”
江荣来不及反应,眼睁睁看着姜易安跑到了书房门口。
她整个人靠在门上,耳朵紧贴着,屏住呼吸,偷听里头两人的说话。
江燮有所觉,他朝那黑衣人摆了摆手,一把拉开房门。
姜易安猝不及防向前倒,撞入了江燮的怀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