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按下心绪,问道:“这位可是澜王的侧妃?”
皇帝颔首,江燮上前躬身道:“禀皇后娘娘,此乃微臣新妇姜易安。”言罢,他又开始咳嗽起来。皇帝朝他摆了摆手,让他赶紧坐下。
姜易安上前一步,朝皇后躬身行礼,道:“民女姜易安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颔首,她嘴角噙着一抹温婉的笑容,扫了眼江燮道:“澜王身子不好,听闻你会医术,日后可多得为他调理一番。”
“是,皇后娘娘。王爷心神哀伤,未能从父兄母突然离世中缓过来,平素多悲、多忧、多思,使其肺气耗伤,尚需时日方可恢复。”
此言一出,在场几人纷纷心内一惊,司徒宽淡淡扫了眼姜易安,随即垂首,嘴角露出一抹微不可察的笑容来。
他这徒儿啊...
皇后的脸色陡然一变,温婉的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她久久凝视着姜易安,愈加觉得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皇帝哼了一声,接话道:“心志喜,朕都给她赐婚了,他都还这副样子,那看来是不满意这桩亲事了?”
他厉目望向江燮,江燮头皮一紧,立即起身躬身道:“微臣...”
“罢了,罢了,今日都是为司徒空而来的罢。”皇帝挥了挥手,看向司徒宽,转移话题道:“老哥哥,你的嫡长孙可闯了大祸了。”
司徒宽起身,躬身道:“禀陛下,我孙儿被我那不孝子教养坏了,生性惫懒又胆小,断然干不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来。恐怕是另有内情。”
皇帝颔首,示意他坐下。
梅贵妃闻言,急不可耐,猛然冲出,直指司徒宽,怒斥道:“何来狡辩?太子妃正是喝下安神汤后方才流产,证据确凿,岂容你抵赖。一命抵一命!你……”
“梅贵妃!”司徒宽厉声唤道。
她身体微微一颤,壮着胆子与他对视。
“恕老夫直言,若一命抵一命,恐怕梅贵妃你早已死几回了。”
“你!”梅贵妃气的浑身战栗,她叱道:“休要胡言!别仗着你与陛下过去的交情,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她再次跪倒在皇帝脚边,哭道:“陛下,您,您不能如此心软包庇那厮啊。那可是太子的嫡长子啊。”
皇帝揉了揉额角,轻咳一声,指着姜易安道:“易安,你去看看太子妃,太医院那帮老东西诊治半天人还没醒来。你去看看,看看有没有好法子能让她早点醒来,也好让朕放心。”
姜易安垂首应是,尚未迈步,便被梅贵妃厉声阻止,她道了句“站住!”而后便对皇帝道:“陛下,她可是同司徒宽一同进来的,必然是他同伙,太子妃,太子妃可不能再让她...”
皇帝刀眼瞥向她,言辞激烈:“你给朕闭嘴!现在想起来她是太子妃了?你身为婆母,不规劝太子,时常拿太子妃撒气,别以为朕耳聋眼瞎不知道。朕那是给你留几分情面,给太子留几分情面!”
梅贵妃怔愣当场,身躯无力地瘫坐在地,冷汗如细雨般密布于额,尽显惊恐之色。
皇帝连着吐了好几口气,再次看向姜易安,声音柔和许多,他道:“去罢,朕信你。”
姜易安一愣,随即福了福身,进了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