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血衣啊...
姜易安跪倒在地,她托起江燮轻声唤道:“江燮,江燮。”
她手指摸向他脖颈的穴位,可那只手止不住的颤抖,她狠狠拍打了两下,道:“冷静,冷静啊。”那手如同中了魔咒一般,根本无法停止颤抖。
她俯身用鼻尖凑到他嘴边,当她感觉到那一丝温热的气息后,她的心瞬间又跳动了起来。
“没死,没死。”她笑着,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我一定能救你的,我能救你的。”她低声喃喃着,颤着双手,用牙齿撕开百褶裙,将裙子撕成一条一条长条,颤颤巍巍的包在她看得见的伤口上。
“外伤,外伤包扎好了,该治内伤了,内伤...”她伸出手指,抓起江燮的手腕,可怎么都无法号出脉来。
“姜易安,你冷静,你冷静。”她拍了拍自己的手,那双手依旧颤抖不止。
“要冷静,冷静。”她喃喃着从腰间摸出一瓶麻沸散,放到一旁,而后捡起地上剑,毫不犹豫的划破了手指。
剧痛犹如闪电,刹那间席卷全身。
她大口大口喘着气,将整瓶麻沸散都倒了上去。
剧痛的感觉,让她稍稍冷静了下来,她再次伸出手,去探江燮的脉。
“脉象,脉象微弱,肺...”她低声呢喃,被割破的手指仿佛如被群虫噬咬,剧痛无比,她额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药,药...”她有些恍惚的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轻轻敲在地上,瓷瓶碎裂,一颗药丸滚了出来。
她捡起药丸塞入江燮口中,拍了拍他的脸庞道:“吃下去,你吃下去。”
江燮一动不动,姜易安心狠狠的被揪了一下,她从他口中拿出药丸放入自己的口中嚼碎后,又喂入他口中。
“吃下去,你吃下去啊。”姜易安流着泪,轻轻拍打着江燮的脸庞。
眼泪滴落在江燮唇边,他微微动了动。
姜易安喃喃道:“水,你想喝水是不是?我去寻水,水,水。”
她起身,指尖的剧痛让她一阵眩晕,她原地站了几息后急跑到马的身旁。
“水,水...”她边喃喃着,边找寻水囊。
“水囊,水囊,找到了,找到了。”她拿起水囊跑到江燮身旁,咬牙将他扶起,又用牙齿咬掉盖子,慢慢的将水灌入他口中。
江燮吸吮了几口水,姜易安大喜道:“没事了,没事了。”眼泪又止不住的掉落下来。
她抱着他道:“没事的,江燮你一定会没事的。”
又一道闪电劈落下来,周遭一片光亮。
姜易安抬首,眼前出现一个着披风的男子,那人一双厉眸,拧眉问道:“你这是作甚?”
她笑了笑唤了声:“阿兄。”
面前的身影愈发模糊,她缓缓阖上双目晕了过去。
姜川柏俯下身,他冷着脸抓起姜易安的手腕摸了摸,对身后的吴起道:“拿参丸。”
吴起在箱子里一通翻找,寻到了装参丸的瓶子递了过去。
姜川柏倒出两粒,掰开姜易安的嘴丢了进去,又给她喂了些水。
他看到她血红的手指,又瞥了眼昏迷江燮,道了句:“愚蠢!”他将姜易安抱在怀里,缓缓走向马车。
吴起上前去探江燮的气息,姜川柏问道:“你作甚?”
吴起道:“无事,他只是暂时昏阙,没死。”
“我问你他有事无事了么?”姜川柏的语气十分冷漠,他冷冷道:“埋了。”
马车上的姜姜瞪大了眼睛,他朝姜川柏摇了摇头。
姜川柏问道:“为何不可?”
姜姜道:“澜王,江燮。”他又指了指姜川柏怀里的姜易安道:“小姐的夫君。”
姜川柏冷冽的眼神瞥向姜姜,他问道:“可拜堂?可官府造册登记了?”
姜姜深吸了一口气,他双手叉腰冷冷道:“圣上赐婚。”
姜川柏闻言蹙起了眉,他看向吴起,似是询问他的意见,吴起道:“主子,姜姜说的有道理,况且小姐为他割破手指,应是将这位放在心上的。若是埋了,若等小姐醒了问起,恐怕您无法交代。”
姜川柏沉默几息,他看着怀里的人,低声道:“愚蠢!居然相中这么丑的男子。”他叹了口气,对面露惊愕表情的姜姜吩咐道:“送去王府。”
姜姜点了点头,待姜川柏走进马车,他走到吴起身边,打量了一番江燮对他道:“这算丑?”
吴起道:“主子说丑定是丑,来罢,干活。”
姜姜哼了一声嘀咕道:“待小姐醒了,我得问问,究竟是主子好看还是她夫君好看。”
话音将落,马车里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顺便再问问,你皮痒用鞭子抽好还是藤条打好。”
姜姜脸色陡然一变,他缩了缩脖子,笑着道:“这世上,只有我主子最好看!”
姜川柏:....
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