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川柏不语。姜易安的小心思,他岂能看不穿,他从她手里夺过盒子塞入怀里道:“我去见司徒空,你且好好休息,这东西先放我这。”
姜易安默默放下伸出的手,她轻声问道:“阿兄,我能不能同你一道去?”
“不可。”姜川柏斩钉截铁回道:“你这几日好好休息。阿兄回来了,你只管休息,其他事阿兄会处理。”他起身,瞥见地上的那堆碎瓷片,不放心的嘱咐道:“让翠衣收拾了,别再割了手。”他顿了顿,看到她包扎的手指,又轻声嘲讽道:“呵,都会割手了,胆子真大。”
也不待姜易安说话,他拍了拍袍角,便往花厅而去。
姜易安垂头丧气的坐回圆凳上。
松烟阿姊说事关江燮生死,那必定是有大事发生,阿兄还不让自己知晓...她垂首思忖片刻,走到门口唤翠衣。
唤来翠衣,她俯首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在翠衣震惊又有点慌乱的眼神中,她把她朝外推了推道:“放心,即便被阿兄发现了,他最多责骂你几句。回头,我买点好吃的给你吃,可好?”
“小姐,少爷连老爷都敢骂,我若是被他发现定是将我发卖出去。小姐,你就饶了我罢。我是真怕少爷。小姐~”她哭着跪在地上,拉着姜易安的裙角讨饶着。
姜易安气不打一处来,可翠衣此时害怕的表情非假,她于心不忍,只好将她扶起安慰道:“行了,行了,你给我弄点吃的去罢。”
“哎,好的。小姐,您稍等,我这就给您端上来。”翠衣擦了擦眼泪,笑着转身立马往庖厨跑。
太阳的光从高处打下来,耀眼又刺目。
姜易安眯了眯眼睛,坐到一旁摇椅上,望着高处一晃一晃的灯笼果,思绪飘远。
司徒空背着双手,在花厅里不安的来回踱步,时不时停下,朝门口张望一二。
门口出现着玄色镶边宝蓝撒花缎面圆领袍的姜川柏,他立即迎了上去。
“兄长,川柏兄。”他朝他恭敬的行了一礼。
姜川柏颔首。他撩袍坐到正首,拿起茶杯咕嘟咕嘟豪饮了一盅,用袖子擦了擦嘴角,扫了眼司徒空冷冷道:“说,何事?”
司徒空完全不在意他这冷漠的态度,他拱了拱手道:“我同松烟有一事相求,望川柏兄伸出援手,此恩,我夫妻二人,我司徒府定当铭记在心。”
“嘶~”姜川柏挑了挑眉,诧异道:“你可是同松烟成亲了?”
司徒空一愣,心道:这不是重点啊?!
他道:“先前我与松烟有些误会,如今误会已解除,我已与祖父、家父、家母禀明此事,过几日便同她成亲。”
姜川柏闻言蹙了蹙眉,他拿起腰间的短刃在手中摩挲一番,冷冷道:“也罢,她若嫁入你司徒府更安全些。这时间虽仓促了些,也不是不能办,三媒六聘,三书六礼,八抬大轿一样不能少,我既认了她是我堂妹,她便是我姜家人,先让媒人去玉带巷寻姜东德下聘罢。”
“是。”司徒空再次拱了拱手。
一事已了,姜川柏问道:“江燮那厮出了何事?说罢。”
司徒空心里一顿,还是第一次听人如此称呼他。难不成姜川柏知晓了江燮与师姐的假成亲的事?
他按下心中众多繁复心绪,一五一十将松烟嘱托事宜说给了姜川柏听。
姜川柏闻言,冷笑了一声道:“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