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熙站在原地,她的脸颊微红,眼眶微微湿润,被他气息喷薄过的耳垂红彤彤的,昭示着他来过的痕迹。
她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耳朵。
这时,男人忽然回过身,朝她摆了摆手。
即便别人看不清楚,但她却能清楚地看到他的口型:明天见。
……
回到酒店,景熙脱下衣服,在箱子里翻找着换洗的衣服。
“对呀对呀,我和翟老师合作。”海瑶兴奋地说着,“就是那个翟子安,《法网恢恢》的主持人。”
金兴鹏捏着手机,声音里带着笑意,脸上却一点表情也没有:“可以呀,出息了。”
海瑶侧头看一眼进浴室的景熙,说:“熙熙回来了,她正在洗澡。”
听到这个消息,金兴鹏的眼眸里终于有了变化:“嗯,我先歇一会,你录了一天节目,也好好休息吧。”
他放下手机,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跟你女朋友聊天?”
金兴鹏放下水杯,回:“不是,我妹的同事。”
张阳泽摆弄着手里的相机,叹一口气:“唉,坏了,又得重新买一个。”
张婶听到这句话,削苹果的手抖了抖,侧头问:“又买啊?这东西老贵了。”
“修不起来了。”张阳泽抽出机器里的内存卡,朝张婶扬了扬,“这张卡交给我的主顾后,能得一笔钱,刚好够我买相机。”
“有人请你跟拍啊?”金兴鹏好奇地问,“娱乐圈的?”
“女方应该算吧,”张阳泽有些得意地说,“具体信息我不能说,但可以透露一点,我交了照片没见他公布出来,我猜啊,是有钱人哄女朋友开心的招数。”
“哦?”金兴鹏漫不经心地听着,“有钱人的花样还真多。”
“是啊,有钱真好。”张阳泽收好内存卡,把机器扔进相机包,“在我眼里,钱就是万能的,有钱连感情都能买。”
“三观不正,”金兴鹏讽刺,“你见了多少人,经历过多少事,就得出这个结论了?”
张阳泽只是随口一说,他没想到旁边的人会当真,于是玩笑道:“那还不是因为你没钱。”
金兴鹏倏然僵住了身体,脸上的讥讽嘲笑散去,嘴唇紧绷成一条线,他习惯性地掏了掏口袋,才发觉他口袋里很久没有烟了。
他曾经抽烟的,后来只在应酬的时候抽,再后来,连应酬的时候,也只从嘴巴里过一遍,不让烟气从肺部走。
病房里瞬间静了下来,张阳泽戴上耳机刷短视频。
张婶削好苹果,切成块,端给金兴鹏吃。
金兴鹏保持着掏口袋的姿势,一动也不动,仿佛石化成了一尊雕塑。
等张婶把盘子递到他面前,金兴鹏眼底的暗冗才慢慢散去,他像是刚通了电的机器人一样抬起胳膊,拿过一块插了牙签的苹果。
张婶把盘子放在床头的柜子上,转过身,甩手打了儿子一下,用嘴型骂:叫你乱说话。
“虽然我确实没钱,”金兴鹏吞下苹果,“但我还是不同意你的观点。”
张阳泽早料到他会这么说,他说那番话只代表他自己的意见,才不管别人怎么想,他摊了摊手表示无所谓。
金兴鹏放下牙签,嘴角勾着一个笑容,眼眸里闪过一丝寒光,他侧头看着张阳泽:“但也不是没有道理,有了钱确实能做很多事。”
张阳泽神情微怔,不是他赢了一场辩论,而是金兴鹏眼里散射出了野兽般的犀利光芒,让人心里生出一种畏惧和恐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