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正卿微微弯下腰,问:“有没有好一点?”
李景熙垂下头,声音小了下去:“已经好了,一会我起床。”
傅正卿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动作轻柔,视线扫过她有些苍白憔悴的脸,心脏酥麻得疼,他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等一下安硕拿饭菜过来,你想吃什么?”
“他买什么我吃什么。”李景熙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你受伤了,为什么要到处跑?”
“我身体素质好,”傅正卿坐到她旁边,肩膀靠着她,“你们聊什么呢,老远就听到你们的笑声。”
“做节目的时候遇到的趣事。”李景熙歪着头靠在他肩膀上,即便隔着布料,她也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手臂肌肉的力量。
她抬起手,试探性地捏了两下他的肱二头肌。
傅正卿垂下头,视线跟着她的手指,嘴角止不住地开始上扬。
李景熙注意到他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她倏然摆正头,把话题扯到正事:“对了,那天的事查到了吗?那些维修工也是他们的人吗?”
“不是。”傅正卿垂头看着她的头顶,“我找的维修工被人绑了起来,扔进了地下室,子弹是从东侧二楼的公共卫生间射出来的。”
“这件事还牵扯到《梦义城》剧组吗?”李景熙担心地问。
如果是的话,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不一定。”傅正卿说,“那天在东侧一楼的,还有你们节目里的成员以及三十个村民,二楼的公共卫生间谁都能进,那个时间段,俞博简说他们也是吃饭午休时间,演员们可以进村子休息。”
李景熙吞了一口唾沫。
演员、村民——她的想象还是比现实发生的保守了。
所有人仿佛变成了一颗颗棋子,风云变幻中有人进入,有人退出。
这就是一个游戏,可能人人都是参与者,躲藏于游戏背后的程序员们时刻关注着棋局,只要出现bug,他们会快速修复。
但这又不是游戏,因为比之游戏,这里更加残酷。
游戏里面有着严苛的升级制度,丢了命可以重新再来。
而这里,死了就是死了,再没机会重启系统复活。
恍惚间,李景熙感觉自己被拉了一下,歪斜地靠在他身上,脸撞到他胸膛的瞬间沾了一鼻子的香味。
——满身的疲乏和孤寂随着禁锢的温暖慢慢消散。
头顶被按压了两下后,耳边传来手机解锁的声音,正卿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十分钟后,我们下来吃饭。”
在他放手机的瞬间,她听到了布料摩挲的声音。
指尖轻颤,触碰的瞬间划拉出肌理分明的画面。
她仰起头,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头顶的人已经垂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清淡温暖的触感,带着一丝安抚的力量,因为惯性,她无法控制地往后仰去,后脑勺却被他的大手抵着,让她处在了一个悬空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