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来修真界久了,早就对这种光天化日之下大变活人的戏码见怪不怪。
但四人还是饶有趣味的看着传送符缓缓燃尽,化成一缕齑粉后才回过神。
覃舟:“啧啧啧,好想拿个DV拍下来,这不比国产古偶剧里的五毛特效强?”
方敬之意犹未尽:“可惜了,下次有机会真想去一趟华阳宗,堂堂正正给丁松然下战书。”
楚垚生无可恋的摸着后脑勺,眯了眯眼:“大师姐,好像刚刚他们走的时候掉东西了。”
传送符能连人带物一起传走,如果落下什么,那肯定是丁松然刚刚在翻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掉出来的。
姜南把白嫖来的飞行法器扔给方敬之,让他这个唯一会御剑的老司机研究一下怎么用。
自己则快步上前,捡起了遗落在草地上的东西——
一个身份牌!
*
四人顺利的坐上了飞行法器,不用走路可真是太爽了。
别看这个贝壳小,坐上四五个人还挺宽松的,耳畔清风微拂,姜南把自己摆成了一个大字,享受着难得的惬意时光。
这会儿太阳快下山了,阳光暖洋洋的一点都不刺眼,她随手摘了片树叶,盖在眼睑上,透过青绿色叶脉,感受着别样的勃勃生机。
覃舟自从捡到周景逸的身份牌之后就一直在和方敬之吵架。
两人各执一词,谁都说不过谁。
覃舟言之凿凿:“这个狗东西挡我们的路,我捏碎他的身份牌,占了他的积分,不是天经地义吗?”
方敬之冷着脸:“你要是光明正大的抢过来的,我也不说什么,但这是人家不小心落下的,你这么做,岂不是让我们玄灵宗落人口舌。”
覃舟:“不是,老方啊,你怎么那么多大道理,你们剑修的脑袋是不是玄铁做的啊,没看到这小子积分比你还多吗?多肥的一个羊,送到手里了都不宰?”
说罢又垂下头嘀咕道:“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开挂了,剑法也不怎么样,怎么就杀了那么多妖兽。”
一说到剑法,方敬之就来劲了:“其实他剑法还行,我刚刚和丁松然打的时候用余光观察了他很久,我觉得吧,他有一招就是那个……”
“停停停!”
覃舟一脚踹了过去:“我没工夫听你哔哔什么剑法招式,就一句话,捏不捏吧。”
方敬之讪讪的闭上了嘴:“别问我,问大师姐去。”
于是,这个难题又丢回给了姜南。
正在闭目养神的大师姐不慌不忙的拔掉塞在耳朵里的棉花,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
她冲覃舟摇手:“身份牌呢?给我。”
覃舟麻溜的站起来,踢了踢挡路的楚垚:“三土老弟啊,把你的炼丹炉收一收,什么时候了还炼药。”
楚垚一边用灵力揉捏后脑勺,一边谨慎的往炼丹炉里加药草:“别吵我,我被那个体修打得头骨都碎了,得赶紧炼些淬骨丹补一补。”
覃舟懒得理他,直接把身份牌隔空甩给了姜南:“大师姐,你接着。”
身份牌在半空划出一道弧线,被姜南两根手指稳稳夹住。
紧接着,她没有一丝犹豫的,直接把玉牌捏碎。
呵,周景逸是吧,我看你不爽很久了!
*
出口处,仙盟负责统计积分的工作人员正对着眼前最后一丝丝线香发呆,望着笔直的,不带拐弯的白色烟雾打了个无声的哈欠。
好困,好想下班。
大家都说统计积分的活是最轻松的,比起在试炼场里随时戒备,拖伤员,搞善后,这个活儿简直就是白领工资。
华阳宗一直压着积分,以微弱的差距不敢反超天门剑宗,试炼总排名如何,大家都已经心照不宣。
甚至连颁奖的奖牌上,前三甲的名字都已经写好了。
这时候不可能还有什么纰漏的,除非老天爷……嗯?
嗯???
哈欠还没来得及打完,工作人员张大的嘴忽然就闭不起来了。
原本一直纹丝不动的积分,竟然在线香燃尽前的最后一刻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