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覃舟不知疲倦的看了一大半,从小徒儿从宗门团宠到被逐出师门,再到霸道仙尊痛改前非,追妻火葬场。
其中还穿插了许多不可描述的酱酱酿酿行为。
看得覃舟气血翻涌,胃里翻江倒海……
不对!
肚子怎么还疼起来了?
一定是那些甜糕。
他要举报大梁皇宫提供过期食品!
*
好一个狗屁皇宫,找个厕所都像在玩密室逃脱。
覃舟问了好几波人,这才成功找到茅房,解决了自己的头等大事。
等他摸着肚子走回偏厅时,还没进门,就听到了一声虚弱却严厉的呵斥声:“十七弟,寡人不知你竟顽劣至此,好好的兵法不看,竟然看这种……这种低俗至极的东西!”
啪的一声。
书本砸在杨弋天真懵懂,头发上还挂着几撮兔毛的脸上。
“皇兄,你说什么啊……你听我解释!”
他真是无语了,刚刚和那只兔子精你追我赶了半天,结果兔子没抓到,反而被兔毛糊了一脸。
心情低落的回来,发现舟兄不知所踪,桌上只留下一本倒扣的书。
他不过是随手翻看了几页,又觉得里面的文字过于晦涩难懂,不小心念了出来。
还没念到精彩处,皇兄忽然就来了,扬起手里的拐杖就要揍他,这可把他整懵了。
“解释?你还想怎么解释?”皇帝气得一阵咳喘,胸腔起伏的像个风箱。
“当初你不顾众人反对,将府邸卖给别人开青楼,大臣们的唾沫星子都快把寡人淹没了。”
“你……你倒好,真是什么好的都不学,故意要气死寡人对不对?啊?”
“什么都别说了,寡人不想再见到你,你滚,立刻滚出去!”
杨弋一头雾水,本来心里就有气,这还莫名其妙遭了一顿骂,当场他就不干了。
“皇兄,你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我跟你说了多少遍那个蓉贵妃就是妖,我现在已经有证据了,她每天抱着的那只兔子也是妖,还是她亲妹妹,你不信,我这就把她们抓来,逼她们现出原形!”
说罢,杨弋愤然转身,抬腿就要走。
皇帝气得当场摔了个杯子:“你给寡人站住!”
冰冷的茶汤溅了一地,或许是因为太激动,皇帝一直杵在手里的拐杖竟然都支撑不了他的身体。
枯木般的身躯踉跄了一下,直接撞到了茶桌上。
额角顷刻间流出了鲜血。
杨弋脚步一顿,着急忙慌的跑了回来,眼里既是心疼又是不解,眼眶瞬间就红了:“皇兄,你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啊。”
“小时候你能抱我,能把我举过头顶,还能教我骑马射箭,可现在……”
他忽然哽咽了起来,啜泣道:“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呢?那个国师和蓉贵妃真的都是妖邪啊,他们想要了你的命啊!”
一席话说得声泪俱下,覃舟站在窗外,不由得也跟着动容起来。
事已至此,孰是孰非尚没有定论,但他能感受的到,杨弋是真的心疼他的兄长。
谁料此时,一直咳喘不止的皇帝忽然紧抿双唇,像是用了最大的力气将杨弋推了出去,大声呵斥道:“无需多言,你走吧,离开大梁,去哪都行。”
“从此之后,大梁国再也没有十七王爷,你……你也不再是寡人的弟弟了!”
说完,一口鲜血从皇帝嘴里喷涌而出,一旁伺候的几个太监吓得魂都没了,赶紧搀扶着陛下离开,去找国师拿药。
唯有一直在窗外旁观的覃舟,清楚的看到了皇帝紧闭的眼帘下,那一滴没让杨弋看见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