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左顾右盼,最终在一抹树荫下看见了好似刚刚睡醒的霍时安。
青年仰着头躺在藤椅上,半边脸盖着一本摊开的话本子,此刻正用手懒洋洋的掀开一角,露出一只惺忪睡眼,看向这边。
大概是睡得正香时被这边的动静吵醒,脸上还挂着些若有似无的愠怒。
掌柜还没明白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迟疑着答道:“啊?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规矩虽然是这么定的,但永福山居开业数百年,能住在这里的客人各个都是超凡出尘的仙人之姿,没人会故意砸坏东西啊。
再说了,如此尊贵的客户,就算失手砸烂了点什么,也不至于真的追究……
嗯?
掌柜一转头,猛地发现姜南手里的火球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掉在地上的火星子都被她踩了。
止战效果立竿见影!
什么情况,刚刚还一副打天打地,八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样子,这怎么一下就收手了?
姜南拍了拍手里的灰,板着一张还好没有铸成大错的脸跟三个师弟对视片刻,几人纷纷松了口气。
好险,差点又又又又要背上巨债!
看见这一幕,原本不知该如何收场的宋青渊不由轻笑出声,默默上前,给姜南递了块手帕。
“姜师姐,擦擦,手背沾着血了。”
姜南的眉眼缓和了下来,接过手帕道谢。
全程只有云端月傻站在那里,一头雾水:“姜南你怎么回事,不是要打吗?来啊,别以为我会对你手下留情。”
姜南默默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转身看向不远处的好心人:“不好意思霍公子,扰了您的清梦。”
霍时安只觉得有趣,勾了勾唇角,未发一言,倒头又将话本子盖在脸上,继续梦周公去了。
架是打不成了,姜南觉得索然无趣,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任他云端月在外头咬牙切齿,捶胸顿足,反正不开门。
要打你打,要赔你赔。
我没钱,打不起!
*
比赛的第一天,华阳宗晴空万里,逍遥山上披上了七彩霞云。
三个分赛场同时开启第一轮比拼,场面可谓相当热闹,春运的火车站也就这样吧。
姜南带着一众师弟挤在人群中,其他人都没有紧张,倒是待会儿要率先上场的楚垚一直在哆嗦。
“三土,能不能硬气点,还没轮到你呢,紧张成这样。”覃舟虽然嘴上毒舌,但身体很诚实,一直在替楚垚捏肩捶腿,替他按摩放松。
楚垚吞了口唾沫,说话不太利索了:“我刚刚,看了一眼对战名单,我……我的对手竟然是华阳宗的那个一拳超人。”
方敬之:“谁?”
姜南:“哈?”
楚垚挤出一丝苦笑:“就是华阳宗的小师妹秦婉婉啊。”
那个无论对谁说话都口吃,唯独对着云端月能正常说话的恋爱脑种子选手。
当初五洲试炼时,一拳捶翻一棵树的画面,楚垚还历历在目。
覃舟这才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来着,都说土生土长在华阳宗治下府城的女子,各个都天赋异禀,力大如牛。
不知道是不是逍遥山的水里加了激素,成功激活了广大女同胞的战狼基因,在外头看见两口子打架,基本都是女方抡着男方暴揍。
家暴法到这里都得为男人单开一条。
姜南一脸同情,拍了拍楚垚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三土啊,什么都别想了,先保命吧!”
方敬之点头:“对,实在看情况不对就跑,命还是比那点奖金重要的。”
“什么?”覃舟和姜南同时出声反驳。
覃舟:“老方,你这个想法很危险,赶紧收回去。”
姜南:“对,就算死在擂台上,你也要把金丹期的奖励拿到手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