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月和霍时安比赛期间,姜南和覃舟都抽空比完了第二场,赢得都不算轻松。
方敬之这回运气最差,第二轮抽到最后,等了一天都没轮到他上场。
日暮低垂,圆月缓缓爬上天际。
玄灵四子一人捧着一份盒饭,整整齐齐的蹲在赛场边上,不远处的擂台依旧刀光剑影不断,打得无比激烈。
楚垚看姜南碗里的鸡腿吃完了,便顺手夹了几块红烧肉给她:“大师姐你多吃点,今天是不是累坏了?”
她下午对阵一个符修,对方一扔符箓,她就放火去烧。
谁知道这符修家底那么厚,姜南光是放火就放了半个时辰,累不累不知道,异火本源现在是当真虚得很。
看着碗里凭空多出的几块肉,姜南也不客气,一口一块三下五除二就给干没了。
吃完幽幽的叹了口气,心有余悸道:“再也不想跟符修打架了,差点以为自己要被榨干。”
覃舟闷闷的答了句:“说不定跟你打的那个符修现在还在哭呢,哪有你这样的,人家扔一张你烧一张,符就是我们符修的亲儿子啊,你算算看一场比赛下来烧了他多少儿孙。”
姜南腼腆一笑:“好好好,下次我注意,直接烧人,让他的儿孙活久一点。”
方敬之笑得喷饭,转而又把目光落到了擂台之上,吐槽道:“这都天黑了,那两位还没打完,裁判和工作人员不会要通宵加班吧。”
“包的。”姜南扒完最后一口饭,率先收拾干净准备下山:“你们还想看?我可懒得等,我要回去睡觉。”
*
头一天玄灵四子逆着人群下山,第二天一早又逆着人群上山。
清晨时分,赛场外的摊位还没摆出来,这些人都是回永道府吃早餐的。
覃舟好奇的拉住一位面容憔悴的剑修,礼貌的问道:“这位道友,请问昨天的比赛出结果了吗?谁赢了啊?”
那个修士揉了揉惺忪睡眼,行了道礼:“嗐,别说了,等了一晚上,白等,还在打着呢。”
四人瞳孔地震,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比拼,这都一天还没完。
他们是要在擂台上过年吗?
几人对视一眼,当即加快了步伐,元婴期分赛场的擂台外,围观的人明显变少了,有的甚至原地打坐,直接闭目养神。
而擂台之上,云端月还是一副开了挂的模样,雷鸣剑肆意挥动着完全不知道累字怎么写。
霍时安看着精神也不错,只是眼尾多了几分不耐烦。
这会儿两人的灵力都快耗尽了,单纯在暴力的比拼剑招,霍时安一个平时连筷子都懒得拿的人,这次破天荒举了这么久的剑,光是想想就很累啊。
因为方敬之的第二轮比赛就在今早,姜南他们没有在这边耽误太长时间,便匆匆赶去金丹期分赛场了。
金丹期到了第二轮,还剩下四十几位选手,方敬之这次要对阵的是位女修。
还是位手持长鞭的女修。
在归尘大陆,宗门弟子大多用剑,但许多世家不太拘泥使用何种法器,可谓是百花齐放。
那女修看着和方敬之年纪相仿,一身蓝白相间的飘逸长裙,眉眼柔和,乍一看就像个人畜无害的邻家妹妹。
她手中的烟云鞭是一件天阶法器,据说是抽了东洲无妄海里的蛟龙脊骨炼制而成,不仅韧劲十足,还很轻,握在手中宛如飘渺的烟云。
方敬之没有提前做过任何功课,但两人对战的一瞬间,他就察觉到了对方的厉害之处。
烟云鞭虽然轻巧,但打法行云流水让人捉摸不透,虚无缥缈间便能挡住他所有攻势。
作为剑修,方敬之的打法一直刚猛,一招一式都落在实处,半点都不带虚的。
可如今他一出剑,还未刺中对手,剑势便被柔柔一转,宛如泥牛入海,全都打在了棉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