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教授和林教授也很喜欢邢彦诏送的礼,他们不爱茶,不爱燕窝,也不爱诗书画,反而一个爱中草药,一个喜欢拍照。
所以,邢彦诏送的东西里有一颗千年人参和一套专业相机设备。
也是送在心坎上。
邢彦诏自己都不知道礼物是这些,只匆匆忙忙让旷野准备些,心想这次的礼要是不行,下次换别的送。
没想到还送对了。
邢彦诏在厨房里打下手,罗家夫妇看他动作熟练,顺着问了点以前的事。
有问有答。
知道他家里有个奶奶,还有个弟弟。
三人相依为命。
林教授问:“你们在结婚之前见过?”
邢彦诏点头:“见过好几次,一天就见了四次,三次都在医院,一次在外边。”
林教授笑笑,“刚刚听你说了点过去的事,妹妹说得对,你虽不在豪门长大,却是个有孝心讲义气的人。”
邢彦诏暗暗带喜:“她真这么说?”
“林姨还能骗你不成。”
“自然不能。”邢彦诏眼尾都染了点笑意,“林姨,骆槐什么时候说的?”
罗教授适时出声:“你们婚礼的前几天。”
“婚礼前几天?”邢彦诏面露惊疑,他明明记得骆槐也是婚礼当天才知道他的身份。
如果之前就知道,怎么会问出那句“请你和我结婚”?
种种迹象来看,骆槐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要嫁邢家真少爷的。
林教授:“是啊,也是你们的缘分。”
这话邢彦诏爱听,当即说:“确实缘分。”
本以为是有缘无分,没想到是有缘有分。
医院药房伸手一接,接了个漂亮斯文的老婆。
邢彦诏说了自己的过往,他也想听听骆槐的。
尤其是在裴家的事。
夫妇二人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罗家当初是要收养骆槐的,哪怕当时的条件没现在好,家里还有个病殃殃的女儿,他们开源节流同时进行,也能养好骆槐。
最后骆槐跟了裴家人走,小骆槐看他们的眼神满是不舍,动作又是那么决绝。
他们知道,肯定有人说过什么。
裴家有钱有权,也没有太复杂的家族关系,就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他们想着骆槐过去也不会受苦。
直到女儿上高中,从别人口中听到隔壁贵族学校里传来骆槐无父无母,住在裴家白吃白喝的消息,他们才知道骆槐暗地里受了委屈。
都能传到另一所学校了,委屈何止一点半点。
他们偷偷去看过骆槐,吃穿瞧着都很好,出门也是车接车送,但骆槐不开心。
她看起来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乖巧,脸上也会挂着笑,笑不露齿,眉眼微弯。
可是那双眼睛里没有神采,没了小时候的灵动。
只剩下温柔和乖巧。
裴家的生意不涉及科技领域,他们和裴家搭不上话,每次到校门口去,刚见到人,人就上了裴家的车。
“骆槐要是上慢点,裴家小姐就会生气瞪她,骂她是乌龟。”林教授说着,鼻子直泛酸,嗓音微哑,“我们也只能和骆槐远远见上一面。”
也正是因为骆槐在车上看见他们,才回去和裴父裴母商量,想有空就来看看他们。
裴家说要以学业为重,放假再去。
整个高中,她只有寒暑假能来罗家。
当天来当天回。
上大学后她住学校,时不时来趟罗家也没人知道。
“大一下学期,裴元洲……”林教授的声音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