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野气不打一处来,老沈自从开了饭店做生意,人是越来越喜欢耍滑头,他把人甩开,让他滚。
老沈麻溜地滚,做完自己的拿手菜又麻溜滚回包厢,一边不忘给有事来不了的两人私发消息透气。
坐进包厢里,菜陆陆续续上来。
骆槐发觉气氛不对,头两次见到旷野,他对自己态度还算不错,这会儿脸上也有笑意,多一层朦朦胧胧的面具。
邢彦诏歪头和骆槐介绍:“旷野,我弟,之前跟你说过读了博士那个,在一家科技公司带实验团队,老沈爱叫他旷总,比你大四岁,二十六,你叫他名字就行。”
旷野瞳孔缩了缩,从话里知道对面的小姑娘已经知道他哥的真实身份。
挺乖个小姑娘,怎么还和他哥挨这么近?
“你知道我哥结婚了吧?”
骆槐懵懵懂懂点头:“知道。”
耳畔传来一声轻笑,另一边的老沈也笑着说:“诏哥结婚的事谁不知道啊?”
“那个……”他稍加停顿,歉意地笑笑,“旷总就这脾气,见谅见谅,从小就是人嫌狗憎的东西,路过的野狗都要欺负他一下,要是没诏哥,现在走路都低着头走呢,他是诏哥毒唯。”
毒唯都恨嫂子。
“行了老沈。”旷野皱了下眉,他是里面年龄最小,却从不叫其他人一声哥,其他人也没计较过,谁让这小子从小到大挂嘴边的只有一句:我就一个哥。
骆槐安静斯文地吃着东西,本以为是听他们三个聊些家常,邢彦诏时不时给她碗里夹菜,没怎么说话。
他不说,旷野也没什么话。
倒是老沈,对骆槐这个嫂子殷勤得很,介绍这个菜那个汤,还亲自盛。
像是做错事求人原谅。
邢彦诏又一次低头到骆槐耳边解释:“他瞒了旷野你是谁的事,朝你道歉,别原谅。”
“我也纵容了,别原谅我。”
贴得近,呼吸也近,一点一滴喷洒在耳蜗。
骆槐从小到大规规矩矩和男生保持着距离,即使同为女孩子,也不会东倒西歪滚在一块。
离得最近的只有裴元洲。
最亲近的行为就是醉酒后的脸颊一吻。
凑得这么近说悄悄话,统共这么几次,还都是和邢彦诏。
骆槐会不自觉红耳朵。
耳垂也变得粉红粉红的。
邢彦诏又是低低一笑,眼尾上扬,带着不轻不重的痞气。
完了完了,他哥孔雀开屏勾引人。旷野心里呐喊。
骆槐不敢看他们的目光,只轻轻说:“没关系。”
乖得不像话。
邢彦诏心想,这个也难改。
得,急不来。
吃过午饭,骆槐问卫生间在哪,邢彦诏要领着人去,被旷野喊住。
旷野给骆槐指了道,人走远后扭头问他哥:“哥,你怎么一回事?”
“没什么一回事。”邢彦诏说,“我倒是有个事问你,你怎么知道罗教授喜欢人参,林教授喜欢相机,就连他们女儿喜欢哪位历史教授,喜欢哪段历史都知道。”
“你背地调查骆槐?”
男人的眼神逐渐危险。
旷野白他一眼,怎么还一边护着老婆,一边又领金丝雀来见朋友?
“嗯?”
“你发的那个地址是我博导的朋友,我去拜访过,拜访之前就听导师提了点罗教授家里的事,罗教授喜欢中草药是因为他有心脏病的女儿,我就想人参最管用,林教授最喜欢拿手机拍罗教授和她女儿。”
“倒是罗教授的女儿我没见过,听说从小到大当玉瓷养,除了上学,足不出户,最爱看书,喜欢历史。”
“那书本来上次我要送,没来得及时,给你借花献佛了。”
邢彦诏拍拍他的肩膀,“多亏有你。”
旷野小时候最喜欢的事有二,他哥夸他,老太太给他做一碗有肉的面。
长大后在意的事多了,这两点其实一直在。
邢彦诏轻描淡写一句夸,就是在给他顺毛,旷野沉默一瞬,还是要提醒:“哥,你教我的,不能昧着良心做事。”
骆槐已经洗完手出来,边走边用纸巾擦着手。
邢彦诏抬眸望过去,喊:“骆槐,这儿。”
旷野:“???”
等等,这小姑娘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