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台式电脑,最好的配置,十万台。”
她已经不再指望谁站自己这边。
于是连个眼神都没给一直盯着她看的裴元洲,哪怕那道视线再无法忽视。
“大嫂要十万台电脑做什么?”邢政屿来了兴趣。
骆槐没说。
她也无视邢政屿的目光。
邢政屿只是微笑一下。
裴元洲却不能忍,骆槐怎么可以从始至终不搭理他一眼。
“电脑赔了,你害悠悠摔倒的事还没道歉。”
说完,骆槐终于正眼看他。
也只是一瞬。
冰凉的眼神,像在看陌生人。
裴元洲的胸口骤然一痛,眉头紧皱,又一次提醒:“小槐,做错事就要道歉。”
不小心害裴悠悠后脑勺撞了个包,是骆槐的问题,但真正的幕后黑手并没有被拎出来,还成功撇清关系。
所以。
“我拒绝道歉。”别人不站她这边,她还有自己。
自己才是自己真正可以托付后背的战友。
裴元洲不可置信地来到骆槐面前,居高临下质问:“你还是骆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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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有佣人慌慌张张来报告。
“夫人,少爷,有个老太太闯进家里来了!”
邢母斥责佣人没点规矩,又说:“你们一群人还拦不住个老太太?”
“老太太手里挥着刚从下水道里掏出来的拖把,又脏又臭,一边走一边打人,还说她身体不好,已经是一只脚迈进黄土的人,没人敢真的上前拦。”
邢政屿:“老太太姓什么?”
佣人:“旷。”
邢夫人皱眉:“她怎么来了,轰出去。”
“谁敢碰我!”老太太洪亮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把我孙媳妇还回来!”
众人都看向骆槐。
骆槐疾步出去,旷老太太果然站在院子里,一手叉腰,一手撑着拖把,活像是来干架的。
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臭味。
“奶奶!”骆槐不嫌臭地靠过去,更觉得奶奶是来给自己撑腰的。
旷老太太一看到她,立马变得和颜悦色起来。
伸手轻轻推了推:“站旁边点,臭。眼睛怎么这么红啊?你脚趾头的血透出来了!”
“这群挨千刀的!”旷老太太朝着出来的众人吐了一口痰过去,吓得一群金尊玉贵的夫人少爷小姐往后退。
邢母对旷老太太怨言颇深。
她留着高贵血脉的亲儿子就是让这个老太太教成的市井泼皮!
邢母站出来道:“擅闯民宅,去报警。”
“用不着你们报,老太太我自己报!我倒要看看我孙媳妇的电脑到底是谁弄坏的?超过三千的东西就能报警调查!”
一个贫民窟的老太太还懂这个?
有人疑惑。
邢政屿却是从老太太的话里捕捉到别的东西。
电脑的事老太太知道得太快,也来得太快,几乎和他前后脚。
意味着冯姐通知他的时候,家里也有人通知邢彦诏。
邢彦诏回来一个多月,人人都怕他,竟然还能收买到人?
邢政屿的目光一一扫过能看见的佣人。
真是不简单啊,大哥。
只可惜他一时半会看不出是谁。
他扭头看向母亲:“妈,犯不着报警,毕竟她也是照顾大哥长大的奶奶,按理说我们应该叫人来坐坐,不然外面的人知道,又要误会。”
误会两个字用得委婉。
他是在提醒母亲,家丑不可外扬。
邢母反应过来,欣慰地看着儿子,说:“妈差点气糊涂。”
又对上旷老太太犀利的眼睛,有种新妇又见婆婆的感觉,心里咯噔一下。
“你不是找骆槐吗?骆槐在那儿,你们走吧。”
她看都懒得看一眼这个儿媳妇。
都已经上嫁她们邢家,竟然和一个浑身酸臭的老太太走在一起。
佣人们让开。
旷老太太哼一声,“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真心让我们走?万一出门又找人开车撞我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