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须牢记这一点,只要和裴行迟和离,抽身出去,这些事就和她再无关系。
她不需要背上不必要的道德枷锁,更不必要强行介入他人的因果。
陆鸣雪站起来,向卫封寒告辞。
卫封寒见她忽然又振奋起来,不觉心头一松。
心中那些绮念散去,也站起来。
“陆姑娘,国公夫人,还请你多费心。”
陆鸣雪点头:“卫小将军,这事于我,同样重要。”
*
陆鸣雪不仅没在国公府留下用午膳,还两手空空地回了侯府,侯夫人显然很不满意。
势必要将陆鸣雪在镇国公府内的一言一行都问个清楚,一听说陆鸣雪走时,镇国公夫人都没送,是婆子将她“赶”出来的,侯夫人的脸色难看至极。
“你怎么回事?让你上门做客,你卖弄什么?!这下好了,被人扫地出门,你高兴了?”
褚淼音憋了一上午的气终于能发出来,连忙幸灾乐祸道:“陆氏本就上不得台面,心眼还小,怕我抢她风头,都不敢带我同去。还被府上的公子小姐为难,若是我在呀,还能帮她挡挡,如今灰头土脸地回来,真是活该!”
侯夫人恨铁不成钢,手不住搓动玉如意,满脸焦虑:“我就不该对你有什么期待!唉,这下镇国公府岂不是会将我们看低了去。”
说着,恨不得将陆鸣雪揪起来打一顿。
陆鸣雪倒是心态平和,侯夫人和褚淼音二人,还在这里的钻营,对藏在暗处的危险浑然不知,这样的糊涂虫,隔岸观火,她只觉得可怜。
褚淼音见她神情淡然,倒显得她和姨母在旁又骂又跳的像两个跳梁小丑,不由更为生气。
“陆氏,你难道一点都不知羞耻吗?你给侯府丢了这么大的人,竟然还好意思坐着?我看啊,应该去祠堂里跪着谢罪!”
陆鸣雪笑道:“祠堂?我嫁过来一年,还从未见过裴家祠堂呢。”
侯夫人怎么可能让她去祠堂,她可是恨不得连她儿媳的名头都不承认的。
侯夫人拿起玉如意敲褚淼音的头,道:“裴家祠堂哪是什么人都能去的!”
褚淼音忙卖乖认错:“是侄女莽撞了。那就让她在姨母的院子外跪着吧。”
侯夫人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正准备下令。
守在门外的丫鬟进来,脸色有些不对。
“夫人,前院那边传话,说是有客拜访。”
“客?哪门子的客?”
等侯夫人带着褚淼音到了花厅,便看见一个衣着穿红着绿,神情倨傲的妇人。
侯夫人自然认得,这位正是镇国公府二房夫人杜香兰。
只看她的脸色,还有身后跟着的四个满脸横肉的嬷嬷,就知道是过来干嘛的。
还没等她说话,侯夫人沉声吩咐:“把陆氏给我提来!”
杜香兰挑眉:“看来,齐夫人知道我登门的目的了。”
侯夫人其实不大看得上她,这杜香兰不过是二房夫人,又无诰命,娘家也不算显赫,怎么能和她这个侯夫人比。
但如今国公夫人双目有疾,国公府不少事都得过这位杜二夫人的手,地位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侯夫人便十分客气。
褚淼音跟在侯夫人身边,心里却在暗骂她蠢。人家都还没问罪,自己先心虚将把脸送出去打,真是蠢的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