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冷冷一笑:“你不知道?荀姑,拿给她看看。”
荀姑姑走到杜香兰身前,将手里的一封书信递出去。
杜香兰一看见书信上的笔迹,愤怒道:“你敢翻我的东西?!”
荀姑姑笑道:“二夫人承认这是你的东西就好,这瓶药便是和这书信一起,放在你床底下的藤箱中的。”
说完,这才拿出一个贴花瓷瓶。
杜香兰无可抵赖,终于闭上了嘴。
荀姑姑将瓷瓶拿给阿姜,经阿姜确认,里面就是“轻纱罩”无疑。
“我的眼睛变成这样,原来都是拜你所赐。”
儿子阵亡那段时间,国公夫人以泪洗面,无心操持家中的大小事务,便都交到了杜香兰手上。
杜香兰那时候并没有现在这么猖狂,相反在国公夫人手下很是乖顺,便无人防范。
她数次借着关照国公夫人的身体为由,将掺了“轻纱罩”的养神鸡汤送来。
荀姑姑一想到这些鸡汤还都是在她的劝说下,才进了国公夫人的嘴,她就想杀了杜香兰。
她从一个大汉手里接过一个账本,翻开来,扔到杜香兰的脸上。
“这轻纱罩是花了二十两,从你口中的那个霍氏行商手里买的吧?”
杜香兰的脸被账本打得通红,抬眼怒视她,听她这么一问,又心虚地低下头。
荀姑姑又拿出一个账本,翻开:“这是上个月的账,还要我一一读出来,指出错漏,你才肯认账吗?”
杜香兰彻底低下头去。
明明就差那么一点,只要国公夫人眼睛彻底瞎了,整个国公府就全在她的掌握中了!
她也没想到,一时的**和疏忽,在账本上留下了这么大的疏漏。
她连忙跪下,向国公夫人求饶:“嫂嫂,我错了。但是现在你的眼睛已经治不好了,整个国公府可都是我在撑着,你念在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好不好?要是没有我,这……这国公府可就没人操持,得乱套的呀!”
这人当真是无耻至极。
这种时候了,居然有脸让受害者原谅,继续成全她的大梦。
陆鸣雪实在忍不住出声道:“谁说国公夫人的眼睛治不好了?”
杜香兰整个人僵住,缓缓回头看向她,一双眼睛里满是怨毒,似乎恨不得冲上来杀了她,好让她闭嘴。
荀姑姑也是不敢相信,声音略微发抖问她:“陆少夫人,此言当真?”
她点点头:“一瓶‘轻纱罩’用完,患者彻底失明,才是回天乏术。眼下只用了半瓶,便有治愈的可能。”
这些自然都是阿姜告诉她的。
荀姑姑喜不自禁道:“幸好,幸好!二夫人,幸好你没能装太久!”
杜香兰也是悔不当初,当时的国公府落在她手里,说一不二的日子太舒坦,导致她飘得太快。
要不是后来国公夫人防着她,不再吃她送来的东西,她又何必这么麻烦。
陆鸣雪却奇怪道:“可是……我不明白,杜二夫人为什么会想要国公夫人的命呢?”
这个问题几乎被在场的人都忽略了。
杜香兰一听,哪里肯认,怒道:“小贱人你胡说什么!我……我怎么可能要嫂嫂的命!她……”
陆鸣雪点头:“是啊,我也觉得你不会,毕竟国公夫人活着,瞎着,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
一旦国公夫人死了,镇国公续娶,又会有新的国公夫人。她这个二夫人还得交权。
“可是这个萤火香烛的毒,就是奔着要命去的。”
杜香兰的脑袋,慢慢转向杜随心的方向。
杜随心却是满脸惊讶,像是事不关己。
陆鸣雪眯起眼:“杜二夫人,你是不是被谁给骗了?”
杜香兰“我”个半天,最后低下头,陷入了沉默。
她不敢揭穿骗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