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随心道:“若陆鸣雪是她这个年纪,应该就长她这样吧。”
姚兮倩听见这话,突然又看向陆珍雪,眼神中是疯狂的恨意。
将陆珍雪吓了一跳。
“你们都认识我姐姐?”
萧品韵也惨白着脸:“你们都是鸣雪的仇敌?鸣雪做了什么,你们要拿我们开刀?”
杜随心叹了口气,道:“夫人,鸣雪她,坏了我的好事。你说,我该不该找她收点利息呢?”
萧品韵将小女儿揽进怀里:“她坏了你的事,你找她去啊,为什么要找我们?!”
杜随心笑了:“难道她不是你的女儿吗?做父母的,都这么偏心吗?”
萧品韵被他问得有些心虚,可想到陆鸣雪嫁入侯府之后,给陆家带来了多少无妄之灾,她只能狠下心来。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现在都已经不算陆家人了!你们要是想报复她,应该去找庆丰侯府的麻烦!或者,你们都冲着我来,放过我的小女儿!”
陆珍雪听见娘说这番话,要不是现在情况不对,她又要和娘吵起来。
杜随心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大声笑起来:“不算陆家人了?!说得轻巧,她身上难道流的不是你们陆家的血?她和你的小女儿有什么不同?你们这些做父母的,生孩子的是你们,生出来不认的,也是你们!”
他突然情绪激动,说完这一番话,屋内都静下来。
只有红衣女子满脸心疼,想要安慰他,却被他伸手挡开。
姚兮倩不知道萧品韵的一番话戳中了杜随心哪片逆鳞,只觉得他莫名其妙。
今天这两个人,都是她要的。
她咳嗽一声,沉下脸道:“其实,我们的仇恨,是从三年前就开始了。”
陆珍雪仍在疑惑,而萧品韵已是惊骇万分。
“你,你不会是肃侯余孽……”
萧品韵下意识脱口而出的称呼,让姚兮倩暴怒不已。
站在她身后的丫鬟冲上前来,狠狠甩了萧品韵两个巴掌。
陆珍雪被娘固定在怀里,只听见痛极的两声,眼泪一下涌出。
她的娘亲虽然不如什么侯夫人尊贵,可也是有头有脸的陆夫人,何曾被人打过巴掌?!
“珍儿,你不能动怒,快……快念念心经。”
陆珍雪果然感觉喘不上气来,抽泣两声,强压下眼泪,在心里默默念诵心经。
姚兮倩嘴角的笑不达眼底,哪怕屋内亮如白昼,她的眼瞳始终黑黢黢的,如同枯井。
“陆夫人,我的爹娘、兄弟姐妹、一大家子人,当初都是被你丈夫,亲自发令斩首。你不会不记得吧?”
萧品韵死死抱着女儿,闻言闭上眼睛,脸上的恐惧突然散去。
“是我丈夫所为!那又如何?!”
铿锵有力的一声喝问,问住了姚兮倩。
“那又如何?那又如何?哈哈哈,你难道不知道杀人偿命的道理吗?他当年是怎么杀了我的家人,我如今就要怎么杀了他的家人!如何?”
陆珍雪在娘亲的怀抱里闷声道:“你的家人是死于谋逆,和我爹有什么关系?”
“你爹区区一个贱民,为了升官,接下此任,他不该死?如果不是他突然冒出来,原本还能有所转机!”
萧品韵“呸”了一声,冷笑连连,一点儿也不像刚刚那个怕死的陆夫人:“转机?!没有我夫君,也会有别人!陛下怎么可能允许有转机?!”
“要是陛下当真愿意放你们一马,为何当时要派禁军守在我陆家外面?他怕你们报复,也怕陆家反悔!”
这些话,姚兮倩哪里听得进去。
她只知道,是陆正山的出现,让她姚家全族陷入绝望,而在那之前,明明还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