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耷拉着脑袋,走在刘木后面,腰上还缠着那根绳子。
刘木见他不说话,回头就是一巴掌。
“给老子摆脸色呢?说话!”
“木哥我错了,那女人太奸诈了,你……你不也着过她的道嘛……”
“你还敢说我?!”
刘木更为恼火,抬脚就踢向刘正。
刘正闪身便躲。
“木哥我错了,我错了。我真是没想到,你说她怎么跑得这么快?我感觉也没多久,怎么就看不见人影了呢?”
刘木咬牙切齿:“人家会动脑子呗,你以为她会沿着大路跑?我要是她,我就往林子里钻。”
刘正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难怪你刚刚说不用追了。”
“蠢猪!都追到那儿了,她又饿又冷,还是个女子,能跑多快?只能是钻树林子里了。要是兄弟们还在,我把这树林翻过来也要找到她!”
刘正闻言,不敢说话了。
毕竟那些兄弟们的死,跟他脱不了干系。
只能讷讷道:“唉,可惜了,原本可以将功补过的。”
“哼,老子不稀罕。要不是你求我,我早把她宰了。”
“我……我这不也是为了木哥你考虑嘛,这次牺牲了这么多兄弟,回去之后,咱们不得重新从底层做起啊?”
刘木皮笑肉不笑:“听过一句话没?酒香不怕巷子深。”
刘正被他鼓舞,嘿嘿一笑,道:“我知道,真金不怕火炼!”
刘木给了他一巴掌,把他打得晕头转向。
“到了!”
刘正捂着脸,哀怨地跟在刘木身后。
“钻过去吧。”
刘正听话得很,躬身往洞里钻去,过去了大半个身子,等屁股也过去了,刘正却一直没动。
陆鸣雪看见,他手里握着刘正身上的一截绳子。
难道诀窍就在这根绳子上?
她正想看得更仔细些,没想到刘木吹熄了手上的火,周围一下陷入了黑暗。
陆鸣雪只能闭上眼睛,完全靠听。
“过去没?这么磨叽。”刘木的催促声传来。
刘正答话的声音根本听不清。
只能从刘木的回答中推测。
“用力!·屁股过不去,老子有什么办法?老子进去助你一臂之力?”
“用力啊,上半个身子探出去了?真着急,老子恨不得给你一脚!以后别跟着老子,看见你就是一肚子气,屁事儿都做不好!”
看样子,刘木被刘正气得不轻,骂骂咧咧个没完。
“行了,绳子拉住了,往左边,我的左边,你的右边!拉!扯!拉!扯!”
随着刘木的话音一起响起的,是绳子摩擦墙面的声音。
原来是这绳子是当锯子用的。
陆鸣雪恍然,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若是绳子就能将城墙砖磨损,那这京城的城墙怕不是纸糊的。
她总觉得还有没明白的地方,身子不由自主得便往前一步。
“咚——”
她静止了,那边刘木也静止了。
“别动,我听见什么声音了。”
陆鸣雪屏住呼吸,心跳猛地加速。
她怎么都没想到,在她脚的前方,竟然藏着一块侧立的砖,她刚刚那一脚,将砖给踢倒了。
她不知道该不该挪动位置。
如今一片漆黑,她要是能悄无声息地换个位置,说不定能躲过刘木。但也有可能乱中出错,反而被他捉住。
不能慌,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慌。
她慢慢后退,缓慢地呼气吸气。
“你在这儿吧?”
刘木的声音就在一步之外炸响。
“你就在这儿是吧?别跑了,你怎么可能跑得过我呢?”
这话勾起陆鸣雪心底的恐惧,让她想起曾经被人掐着脖子,不许她逃离的噩梦。
她也想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