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担心她在宫中被连累啊。我原以为最多四五日,她就能出来的。那镇国公夫人实在太霸道了些!”
莫介一脸上尽是不满。
陆鸣雪却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他有多想念阿姜。
有情人之间,或许都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
她深以为然。
她原以为事情结束之后,便能和封寒相见,谁知真到了这个时候,又发生意外。
皇帝这么着急将封寒召进宫,到底是为了什么?
陆鸣雪站起来,将莫介一叫到一边。
“介一,陛下叫封寒入宫,可是发生了什么?”
莫介一抿了抿唇,道:“你还真是敏锐。卫封寒他……把镇国公给杀了。当时在场的只有我和他的影卫,他这下可以说是百口莫辩了。”
陆鸣雪一愣,才道:“镇国公,死了?封寒为何要杀他?他并没有非要治他于死地的动机啊。”
“确实没有,是镇国公自己撞到他枪头上的。”
镇国公这是想栽赃封寒?
她立刻便明白了。
封寒显然是将镇国公给逼急了,眼前是必死的结局,他肯定想要拉几个垫背的。
他谋反的罪行罪无可赦,可卫家也别想好过。
“陛下,会因此猜忌封寒吗?”
莫介一撇撇嘴,眼睛瞟向别处:“这谁说得准,皇帝心,海底针。”
陆鸣雪只觉头脑有些发晕。
她想起皇帝对爹的态度。
当初陆正山作为行刑官,受到皇帝最大限度的保护和嘉奖,可在她嫁入庆丰侯府之后,皇帝便开始冷落陆正山。
翻脸不过一瞬间,不会有任何的预兆。
陆正山当然无法和卫封寒比拟。
但皇帝对待臣子,大概都是视作工具。
用得趁手的时候,不惜镶上金边,不趁手的时候,随手便丢了。
封寒被猜忌,下一步便会连累到卫家,到时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焉知如今镇国公的下场,不会重演在卫家身上呢?
失去卫家庇护的封寒,又会如何?
陆鸣雪越想越怕,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回紫禁城去。
莫介一扯着她的衣袖,摇晃着:“阿雪,你怎么了?”
陆鸣雪双眼恢复清明时,已经含了眼泪。
“我想赶紧回京。”
她回身指着在灶台边的驿丞,道:“这人或许可以作证。”
“作证?作什么证?”
驿丞这段时日,假意臣服于镇国公,加上镇国公原本就没打算留他的活口,平时他们谈论些禁忌话题的时候,便没避着他。
他应该知道不少,或许就有能证明镇国公……
可是,镇国公会撞上封寒的枪头,只能是临时起意,他原本根本不会想到会失败的。
行不通。
莫介一见她方寸大乱,忙道:“你慌什么?卫封寒只是被传进宫里,又不是直接下狱。你先别自己吓自己了,说不定,他已经和皇帝解释清楚了呢?皇帝宠爱卫贵妃,又信任倚仗卫大将军,他待卫封寒必然也有情分。就算杀了镇国公,也可以说是战场刀剑无眼。”
“阿雪,你镇定些,不要先把自己给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