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卫封寒便从宫里出来了。
随即镇国公府里的人都被抓了个干净,全部投入大牢。
前段日子跳得最高的恪勤伯府和庆丰侯府都遭了难,而宣平侯府、勤务伯府这样暗中依附镇国公府的,也都被看管起来。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卫封寒的“威名”在有心之人推波助澜下,一时传遍京城。
镇国公府内的诸位夫人、小姐、公子等被抓入大牢后,镇国公夫人竟从宫里出来,大摇大摆地住了回去。
这份狠辣,倒是令人吃惊。
如此一来,所有人便明白过来,镇国公夫人入宫是为了什么。
听说大牢中,镇国公亲眷们咒骂镇国公夫人的声音不绝于耳。
而当夜,卫封寒便登了陆家的门。
陆正山和萧品韵什么都没说,只匆匆命人将客室收拾出来,往客室中搬来两个炭盆。
陆鸣雪到客室的时候,卫封寒坐在椅子上,两条长腿有些散漫地支着,抬着手揉捏眉心。
看着很是疲惫。
想来他在宫中应付皇帝,颇为伤神。
听见陆鸣雪这边的动静,他抬起头。
“鸣雪。”
陆鸣雪走上前,坐到他边上。
“可都还好?”
卫封寒笑了笑,眼睛微微眯着,像是困了。
连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日要低哑许多:“暂时无事。我来看看你,顺便看看年年。”
陆鸣雪也笑,忍不住伸手想抚平他微皱的眉心。
纤长的手被卫封寒一把捉住,包得严严实实。
“年年睡着了,你放心吧,她在这儿很开心。”
“我没有不放心。我只是想感谢你。”
卫封寒看着她,眼神渐渐迷离起来。他拉着她的手,捂到一边脸上。
他的脸很冰,在温暖的客室中待了这许久了,竟然还这么冷。
她立刻心疼地伸出另一只手,也捂住他的另一边脸。
“马上都要到年关了,这么冷的天,你们还得在外面跑,实在是……”
卫封寒歪了歪头:“可是心疼我了?”
“这还用问吗?”
“自然得问问的。鸣雪,我们好久没见了。”
陆鸣雪叹了口气。
这许多日子不见,其实她并未感觉到有一点的陌生。
可他的心里装了太多的事,只怕没有太多时间想她。
她嗔了他一眼,只道:“是挺久的了。”
“对了,刘正那两人,已经被接回来了。”
陆鸣雪点点头。
“刘正说你给他下毒了,让我们赶紧找你要解药。有这回事吗?”
陆鸣雪道:“有这回事。但是是我骗他的。”
卫封寒笑出声来。
“不过,倒也别和他说被我骗了。便给他弄个补药丸子吃了吧,不然怕他心里不好受。”
“你竟还考虑起他来了。”
陆鸣雪被他说的微怔。
这看着的确是多此一举。不过,这十多日的扶持也不是假的。
“对了。”卫封寒又想起什么。
“我们的人在驿站前找到了一具……一个人。应该是逆贼,你可知道是谁?”
“驿站?是死是活?我只知道驿站中死了两个驿卒。”
说到这儿,陆鸣雪瑟缩了一下,像是又感受到了驿站中那阴冷压抑的气氛。
“并非驿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