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无表情。
“本宫不会放过她!”徐胧玉瞅了一眼前头,她抬手捏着后腰,怒火窜到脸上。
说完,她同锦绣跟过来。
夜半时分,浴池冒起热气,朵朵花瓣飘在水中。
烟雾袅袅升起,徐胧月坐在池水中,她握个白帕子递过来,眼里闪烁着调皮的光芒。
白忆泽接过白帕子,他抬手划过徐胧月香肩,抓起玫瑰花瓣扔。
花瓣落在水中,徐胧月蜷缩到水中,她拉着他的手,那双眸子闪烁幽光:“驸马你真好!”
“孤不好!”白忆泽垂下头,他眼珠子转了转,那双漆黑的冷眸若有所思。
他哪里对得起她这句话。
是以,白忆泽没想过让徐胧月活下去。
他心里只有兵权。
想到这,白忆泽一脸愧疚,他没说话,神色冷下来。
珠帘响了响,徐胧玉走进来,她浑身透着狠戾气息:“九皇子是我的!”
那声音清脆空灵,白忆泽一惊,他跳到水中,抬手搂住徐胧月,那双眸子在她身上没有移开。
“二姐姐你这是?”徐胧月问。
闻言,徐胧玉握紧拳头,她那双眸子是压抑的怒气,拿起弯刀举着。
白忆泽喉结微动,他眼皮都没抬,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孤不喜欢你,还不快滚!”
“你……”徐胧玉气得说不出话,她转身往外走。
待徐胧玉走远,白忆泽打横抱起徐胧月,他修长手指搭在她腰上。
她乌发散落在肩后,水珠滴落下来。
转瞬,白忆泽放下她,他拿个白帕子划过她香肩,握起红色绣花锦被盖好。
她腮边泛起淡淡红晕,如怀春少女,时而娇羞时而妩媚。
白忆泽没说话,他那双眸子在她身上没有移开。
她蜷缩在他怀里,闭上眸子。
是以,白忆泽纠结无比,他在问自个儿,是不是早已爱上她?
他该怎么办?
他神色冷下来,抬腿往下走。
“驸马你别走!”徐胧月握住白忆泽手心。
闻言,白忆泽坐下,他将她细细打量。
徐胧月扑到白忆泽怀里,她抬手抱住他,趴在他身上不肯移开。
“孤去换件衣裳,刚刚从浴池出来,袍子还是湿的!”白忆泽抬手指着绿袍子,他眼神复杂起来。
徐胧月咬住下唇,她轻柔的声音响起:“好!”
他穿过屏风走远。
屏风后头依稀可见一抹身影,他拿起绿袍子脱下,又抓起白袍子穿上,往前头走。
她躺在床榻上,那颗心跳个不停。
她们成婚后,她今日才是近距离见到他。
风吹得杏色纱幔翻飞,他跪坐在床榻上,握起拳头捏着她香肩。
她感觉一阵酥麻。
可兰握个神仙玉女粉送来。
他接过神仙玉女粉,抬手拍在她肩上,又涂抹在她后背,连手心也没放过。
香味在屋内散开,徐胧月鼓起腮帮子,她嘟着嘴。
“此粉是用五月初五采摘的益母草晒干,加入十分之一的滑石粉和百分之的胭脂调匀!”
“晒干后细粉过筛,捏成鸡蛋大药团,再晒干,此粉能令人肌肤华润柔嫩!”
白忆泽听后,他惊叹神仙玉女粉功效。
一只苍蝇飞来,它穿过芙蓉帐缝隙,落在徐胧月后背,它趴在上头纹丝不动。
忽然,白忆泽抬手拍过去,他抓住苍蝇扔。
苍蝇掉到地上,徐胧月握拳拍过去,她皱了皱眉,委屈地望着他:“驸马你想非礼本宫!”
“你……”白忆泽板着脸,他气得说不话。
说完,他转身往外走。
她捂住嘴浅笑,想同他说几句,才发觉他已经走远。
翌日,徐胧月端坐在桌案前,她握起笔写字,每个字都在给《爱在花楼》续写。
门“咯吱”一声响,白忆泽走进来,他撅起嘴。
她扭头望着他。
白忆泽指着脸颊,他微微侧头,目光寒冷如冰:“你昨夜打孤!”
“疼吗?”徐胧月走近,她抬手划过他脸颊,又有些不舍,感觉昨日玩笑开太大。
他撅起嘴,垂下头,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徐胧月捏个白帕子划过他脸颊,她在自责,昨夜不该那样待他。
她走近,拽起他过来。
他内心纠结复杂,在想要不要除掉她。
忽然,徐胧月递给可兰一个眼神:“去拿鹿角粉!”
“是!”可兰垂着脸退下。
须臾,可兰走进来,她握起白瓷瓶送来。
徐胧月接过白瓷瓶,她捏个瓶口倒下来。
白色粉末落在白忆泽脸颊,他感觉一阵清凉,便抓起《爱在花楼》握手中。
他看了一眼,惊叹徐胧月会续写。
是以,徐胧月从前不会写,她在代国扮舞娘,有个说书先生时常说戏文。
她整日听,便熟悉套路,也能写出戏文。
可是谁又知道,荷兰辞将她送到代国,他在群臣面前举荐她为质子,她活的那般凄凉。
晨风吹过,廊下宫铃阵阵作响。
少倾,徐胧月幽深眸子陷入思念。
上一世,京城下起大雪,天地间白茫茫。
那抹修长挺拔身姿穿过积雪城门,他乌发束起,严肃的剑眉之下,散发着威严之气。
一袭银色盔甲,将他在雪地中身形拉的修长。
是荷兰辞。
是京城荷兰家鼎鼎有名的小将军,荷兰辞。
彼时荷兰辞刚考上武状元,他握起银色佩剑送来,剑柄上镶嵌两颗粉色宝石,整体遥相呼应。
他走的太急,眉间还沾两撮雪花,衬得他面容庄重又威严。
转瞬,荷兰辞抿着薄唇,他眉头深锁,好似旁人欠他几万两银钱,满脸写着不高兴。
好半晌,他才吞吞吐吐地问:“月儿,我们去代国好吗?”
“本宫是母皇最得宠的三公主,怎能抛下她去代国?”徐胧月一脸疑惑。
而后,荷兰辞没说话,他神色有些恍惚。
他心里小九九升起。
徐胧月想也没想搂住他腰身,她俏皮地依偎在他胸膛,用轻柔的声音撒娇。
“本宫希望你每日陪在我身边!”
“三公主金枝玉叶,末将是粗人,哪配的上你!”荷兰辞拧着剑眉,他穿过廊庑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