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从来没有高看徐胧玉。
每次边境交战,徐胧玉冲过去,她想立下战功,回来再在女帝跟前邀宠。
女帝不曾多看徐胧玉一眼,就连和亲文书,也被换下来。
想到这,徐胧玉穿过廊庑走远。
一辆马车从官道上疾驰而过,驶向东鸢大街。
长乐坊门前,车帘被推开,徐胧玉走下来,她眼底闪过一丝疲意。
荷兰辞走近,他边走边回头。
廊庑下,梁圆圆一脸不舍,她转身离开。
“荷兰公子!”徐胧玉走过来,她浅行一礼。
闻言,荷兰辞扭头望过去,他那双眸子深沉无比,带着淡淡地忧伤。
徐胧玉轻声开口,她压低声音道:“荷兰公子你可曾知道,三公主同你有婚约,她居然嫁给旁人!”
“我们借一步说话!”荷兰辞抬眸望向街边,他满脸警惕。
徐胧玉皱了皱眉,她抬手指着对面醉仙楼:“我们去那边说!”
“行!”荷兰辞转身,他往前头走。
徐胧玉跟来,她穿过狭长街道,这才走到醉仙楼门口。
他抬腿跨过门槛,她远远地走在后头。
片刻后,徐胧玉走到屋内,她坐下,拿个青花瓷盏握手中。
荷兰辞那颗心难解怨气,他自小就同徐胧月定亲。
谁知,徐胧月嫁给白忆泽,她并未同荷兰辞说过。
思及此,他怒火窜到脸上,握紧拳头:“我不会放过三公主!”
“燕国是母皇掌权,待她百年后,或许皇位会给三公主!”徐胧玉紧绷一张脸,她做个抹脖子动作。
荷兰辞一惊。
她面色带几分阴冷,声音变嘶哑:“燕国江山是我打下来,我们应该联手对付三公主!”
“我们要夺权,再想法子让女帝退位!”荷兰辞神色冷下来,他心头阵阵疼。
他从前爱过徐胧月。
没想到,徐胧月背弃婚约,她嫁给白忆泽。
他每每想到这些,怒火窜到脸上。
他握起婚书往外头走。
徐胧玉追来,她想同荷兰辞说几句,才发觉他已经走远。
满月低垂,树影婆娑,狭长宫道在月光下折射出倒影。
廊下挂满红灯笼,荷兰辞走近,他握拳敲木门。
那扇门被推开,可琴疑惑地望着他。
他抱拳叩首,看了一眼屋内:“我要见三公主!”
“荷兰公子里面请!”可琴抬手指里头,她往前走。
荷兰辞跟过来,他漆黑的眸子透着怨气。
少倾,可琴走到门口,她同可云小声嘀咕。
可云听后,她穿过梅花屏风走进去。
荷兰辞杵在门口,他心里不是滋味,幽深眸子染上阴沉。
须臾,可云走来,她绞个绿帕子指里头:“荷兰公子,三公主让你进去!”
“是!”荷兰辞走进来,他握个婚书举着。
烛火飘渺,蜡烛翻飞,徐胧月端坐在桌案前,她拿个笔画脸皮,画完放抽屉中。
她扭头望向荷兰辞,又瞅着他手中婚书,大概已猜出几分。
于是,徐胧月放下脸皮,她走近,浅行一礼:“荷兰公子别来无恙!”
荷兰辞喉结微动,他低沉声音中,宛若凶猛的野兽,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三公主竟是这般对我,背信弃义同代国九皇子成婚!”
“那又怎样,孤爱他,荷兰公子你管得着!”白忆泽走过来,他眸底的温柔几乎要化成水流淌出来。
说完,他扶起徐胧月坐下。
她依偎在白忆泽怀里,握住他手心。
他眼里泛着光,便温柔地挽住她细腰,那双眸子在她身上没有移开。
荷兰辞没有说话,他垂下眼帘,杀意在眸底翻滚。
白忆泽神色冷下来,他淡淡地扫过徐胧月,目光深邃又迷茫。
徐胧月一惊,她眼里布满疑云。
白忆泽微微蹙眉,他漫不经心地打量她。
她走近,拽起荷兰辞推开,拿起婚书扔:“还不快滚!”
婚书掉在青石板地上,荷兰辞气得不行,他捡起婚书转身往外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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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荷兰辞走远,徐胧月幽深眸子陷入思念,她好似想起什么。
上一世,徐胧玉凯旋而归,她整日去找荷兰辞,待在屋里没出来。
彼时荷兰辞是个小将军,他接近徐胧玉是为得到兵权,便同她纠缠在一起。
她们借着研习兵法为由时常见面。
荷兰辞更是想将徐胧玉推上龙椅,他不甘心久居人下,便想撒网。
他一边同徐胧月幽会,又同徐胧玉在一起,她们后来姐妹反目,变成仇人。
想到这,徐弄月脸色阴沉下来,她重新活过来,不会放过荷兰辞。
夜里下起小雨。
晨风吹过,地平线泛起赤红色,一轮旭日挂在天边。
街边人来人往,荷兰辞走过来,他皱了皱眉,眼尾泛起薄薄的红,浑身透着狠戾气息。
几个人簇拥在巷子口,他们抬手指过去。
有人压低声音道:“听说三公主丢下他,同代国九皇子成婚!”
说完,他抬手指着荷兰辞。
边上那个人唏嘘道:“就他,还想高攀三公主!”
荷兰辞气得脸色铁青,他没说话,加快速度走。
须臾,荷兰辞走到屋里,他抓起黄瓷瓶扔。
黄白碎片跌落在地上,荷兰辞胸口阵阵疼,他从前并未将徐胧月放心上,更是时常去见徐胧玉。
就连梁圆圆,和兰辞也常见面。
他只是气不过,徐胧月抛弃他同白忆泽成婚。
他怒火窜到脸上,整个人变得疲惫不堪。
“我要破坏你们,让你们和离,再追回三公主,控制三公主变成个不学无术贪玩的人!”
“到时女帝便不会让她继承皇位!”
说完,荷兰辞冷眸微眯,他眼神变得玩味起来,抓起婚书撕个粉碎。
红色碎片跌落在青石板地上,丫鬟们瞅着,她们这才知道,他心痛无比。
漆红大门被推开,荷兰辞走出去,他握起宣纸丢火盆中。
烟雾袅袅升起,他抓起宣纸扔,喉咙里发出低沉恐怖的笑声:“写给三公主的诗,全烧掉!”
话落,他又拿几张宣纸丢。
马车穿过街角,香巧靠在车壁上,她瞅了一眼外头,这才知道荷兰辞在烧婚书。
她没说话,早已猜出几分。
待马车停在宫门口,香巧走进来,她浅行一里。
桌上堆满折子,女帝看了一眼香巧,她挑了挑眉。
香巧往前走半步,她低沉声音响起:“启禀女皇陛下,奴婢刚在外头,瞧见荷兰公子在烧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