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这就给驸马切脉!”李太医握住白忆泽手心,他脸色阴沉下来。
说完,他走过去坐下,拿个笔写字。
白色宣纸上分浮现黑色小楷字。
他写完送到可兰手中,交代几句,垂着脸退到外头。
可兰接过方子,她转身往外走。
徐胧月扑到白忆泽怀里,她感觉他身子有淡淡幽香,就连他额间汗味她也闻到。
她怕他有个三长两短。
他抬起头,抬手划过她脸颊。
忽然,徐胧月转过身,她捏个白帕子划过脸颊,不想被他瞧见。
他身子这般,好怕拖累她,若是他先离她而去,她以后的路怎么走,她日子还长。
他不敢多想,那双眸子透着忧伤。
“启禀三公主,汤药已熬好!”可兰走近,她握起托盘举着。
托盘中有个黄瓷碗,徐胧月接过黄瓷碗,她抓个勺子放嘴边吹吹,送到他嘴边。
他皱了皱眉,微微侧头。
于是,徐胧月抓起碗放嘴边,她一小口吞下,就撅起嘴送到他嘴里,他瞪大眸子望着她。
她一惊,又吞下一口汤药,便张开嘴送到他红唇边。
他嘟着嘴,苦腻的汤药下肚,便感觉肚子排山倒海。
“好苦!”白忆泽抬手捂住嘴,他轻声咳起来,恨徐胧月弄个药害他。
他板着脸,心里憋着一口怨气。
翌日,徐胧月醒来后,她握住白忆泽手心。
他脸色红润,那只手滚烫,抬眸扫过她,眸子里头透出凶光。
“本宫扶你起来!”徐胧月抬手扶起白忆泽,她拽起他往前走,把他放在贵妃榻上。
白忆泽坐下,他眼皮都没抬,心中藏着冰封的心事。
忽然,他皱了皱眉,浑身透着清冷气息,就想快点除掉徐胧月,她死后,他能拿到兵权。
他此行来到燕国是为得到兵权,才不会为儿女情长忧心。
待他灭掉燕国,能替父皇和母妃报仇。
想到这,白忆泽脸色阴沉下来,他握紧拳头。
“驸马你在想什么?”徐胧月惊呆了,她抬起眼皮望着他。
他没说话,那双眸子透着忧伤。
于是,徐胧月轻抬水袖,她扭动腰肢转圈,拿起水袖拍打。
那抹水袖飞来,白忆泽握在手中。
徐胧月轻声开口:“驸马在想什么!”
“孤思念代国大草原!”白忆泽往前走两步,他抬起头,那双眸子有些空洞。
她走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白忆泽感觉徐胧月是个长情的人,她这般爱他,他要除掉她,终究这感情是错付。
想到这,他往外走。
她追过来,张开双臂:“驸马你别走!”
“孤想出去散心!”白忆泽穿过廊庑往前。
她追在后头,跑的大口喘气。
御花园有个六角亭,白忆泽走过来,他倚在亭柱边,握起玉扳指转转。
她坐下,绞个红帕子拍胸口。
他扭头望过来,那双眸子冰冷无温,身上透着清冷气息。
忽然,草地上冒出个蛇脑袋,它扭动尾巴爬过来,吐着信子张开嘴。
“这里有蛇!”徐胧月抬手指过去,她扑到白忆泽身上,两条腿勾住他腰身。
白忆泽板着脸,他想拽起徐胧月下来,她挂在他身上,不肯离开。
于是,白忆泽取下簪子扔。
簪子落在蛇脑袋上,北辰走近,他抓个佩剑砍。
血蜿蜒到地上,那条蛇抖抖尾巴,它脑袋掉下来,没再动弹。
徐胧月捏着白忆泽胸脯,她抓住他脖子掐,张开嘴咬过去。
“好疼!”白忆泽一惊,他抬手揉揉胸脯,又捏下脖子。
他前脖撕裂般疼。
转瞬,徐胧月垂下头,她抬手扯他水袖:“本宫已将下半生托付给你,身子也给你,你要对我负责!”
“孤自然会负责!”白忆泽往前走。
她追过来,边走边望着他。
他拽起北辰过来,小声嘀咕。
北辰听后转身。
徐胧月一脸疑惑,她不知他想干什么。
午后的阳光照在屋里,徐胧月抬腿跨过门槛,她肚子“咕噜咕噜”叫个不停。
白忆泽走进来,他漫不经心地扫视屋内。
少倾,北辰抓起托盘放下。
托盘中有几只碗,徐胧月瞅了一眼,她好似想起什么。
上一世,白忆泽抓起银箸夹块牛肉过来,他脸上堆满笑。
徐胧月想也没想就吞下,她吃完这盆牛肉,指间冒出红疹子,浑身颤抖厉害。
女帝赶到,她扶起徐胧月,满脸惊恐。
徐胧月倒在女帝怀里,她闭上眸子。
后来,李太医用上贵重药材,这才救回徐胧月性命,她睁开眼睛,这才知道白忆泽在天牢。
她前世并未救他。
是徐胧玉去求女帝替他受罚,挨二十大板,才换来他一条性命。
彼时他只为兵权,什么事都能做出。
想到这,徐胧月重新活过来,她不想被他毒死。
于是,她放下碗转身就往外走。
他追过来,轻声开口:“三公主你还未用膳!”
“本宫不饿!”徐胧月才不想死,她穿过廊庑往前走。
白忆泽走进来,他瞅着那只黄瓷碗,怒火窜到脸上。
他这次没能下毒毒死她。
或许,她根本就在怀疑他,这才没有用膳。
片刻后,徐胧月走到屋内,她拿起黄瓷盏喝水。
她喝完一口,抬手摸肚子。
楚仁看了一眼徐胧月,他满脸疑惑。
“好饿,快去传膳!”徐胧月舔了舔薄唇,她抓块桂花糕放嘴里。
闻言,楚仁微微叩首,他清脆声音响起:“回三公主,我这就去传膳!”
说完,他往外头走。
桌上有个托盘,里头放几个苹果,她抓起苹果放嘴里大口咬着,感觉没吃饱。
须臾,楚仁走进来,他抓起托盘放下。
托盘中有几只碗,徐胧月拿个银箸夹块排骨吞下,她用水袖擦着嘴。
细碎脚步声响起,墨尘带君言和无痕走进来,他们跪坐在青石板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