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同旁人分享她。
她没说话,便想着继承帝位后,是不是可以有很多夫君,他们变成她的后宫,整日为她争风吃醋。
他心里醋坛子打翻,撅起嘴。
于是,徐胧月握起小粉拳捶打白亿泽胸口,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夜里刮起大风。
暴雨不断,惊雷滚滚,闪电划过皇陵,地上冒出黑烟。
石门掉下来,光线昏暗。
几个人杵在门口,他们握拳敲门。
那扇门紧闭,有人走近,他隐约听见声音,便走到街边叫唤。
很多农夫走来,他们抬手拽那扇门,还是没能打开。
于是,农夫们转身离开。
宫门口站满侍卫,几个农夫走来,他们跪地磕头。
“皇陵被雷劈开,守陵人在里头!”
“女皇陛下快救人!”
“属下这就禀报,你们请回!”侍卫走过来,他握起佩剑举着。
那几个农夫纷纷转身。
可兰捧着托盘走来,外头那些话,一个字一个字飘进她耳边。
随即,她往前走。
那个侍卫穿过廊庑走来,他板着脸:“皇陵被劈开,属下去禀报女皇陛下,她会不会责罚我!”
“女皇陛下性子喜怒无常,你还是要小心点!”旁边那个侍卫,他吓得浑身颤抖。
那声音传到锦绣耳边,她一惊,抬手扶住后腰。
她昨日挨二十鞭子,身子还未好起来,便去太医院拿药。
哪怕身子再疼,锦绣也要照顾徐胧玉,她没忘记自个儿身份。
须臾,锦绣走近,她拿起托盘放在妆奁前,托盘中是个黄瓷瓶。
徐胧玉趴在床上,她前胸衣襟沾满血,袖口上那一抹血触目惊心,白皙的脸颊面无血色。
她握紧拳头,浑身透着狠戾气息:“本宫不会放过她!”
“二公主,奴婢帮您上药!”锦绣抬手撩开绿色襦裙,她抓起黄瓷瓶撒。
药粉落下来,徐胧玉后背阵阵清凉,她早已疼的麻木,这二十板下来,也不知要在床上躺多少天。
锦绣就说起皇陵被雷劈开一事。
“指不定是三公主破坏燕国气数!”徐胧玉感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同徐胧月脱不了关系。
说完,她看了一眼锦绣:“叫上翠珠,唤她去花满楼请李掌柜!”
“是!”锦绣转身往外走。
廊庑下,一个娇小的宫女跪地上,她着一袭鹅黄色窄袖襦裙,头发高高地挽起梳个双环髻。
她有着圆圆的脸蛋,双眸水灵,柳眉弯弯。
随即,锦绣便把徐胧玉的话带到。
“启禀锦绣姐姐,珠儿这就去!”翠珠浅行一礼,她垂着脸转身。
于是,锦绣走到屋内,她同徐胧玉禀报。
徐胧玉趴在床上,她昨日挨完板子,回来后疼的没吭声。
这点疼同她在战场杀敌比起来,不算什么。
她好恨女帝。
若不是女帝偏爱徐胧月,她掌握燕国兵权,便是没把旁人放眼里。
想到这,徐胧玉脸色阴沉下来,她不会放过徐胧月。
珠帘响了响,翠珠带李丽质走进来,她退到后头。
李丽质走过来,她一惊,捏起绿帕子的手在颤抖。
翠珠搬个椅子过来。
“二公主,你这伤?”李丽质坐下,她握住徐胧玉手心。
徐胧玉趴在床上,她屁股伤口还未好,眉眼间透着疲惫,整个人虚弱无比。
忽然,她说起挨板子一事。
冷风吹的木窗“嘎吱”响,丝丝凉意袭来,雨声不断,夹杂几个响雷。
翠珠走过去,她抬手合上木窗。
李丽质气的脸色铁青,她浑身颤抖着。
“听说皇陵被劈开,到时我们便说是三公主影响燕国气数,才会引来惊雷!”徐胧玉忍住疼,她咬住下唇。
闻言,李丽质越发恨,楼内的乐人都被买走。
这几日,楼内生意惨淡,李丽质万分懊悔,自从秋霖走后,往日里恩客很少过来。
那些官女子再也没过来,李丽质整日去铺子门口拽姑娘们,她们也不肯进去。
这间花满楼早已没往日光彩,几个肥胖大婶进去,她们在里头溜达一圈,转瞬便离开。
思及此,李丽质握紧拳头,她那双眸子冰冷无温。
夕阳西下,宫殿披上迷幻色彩,石榴树镶嵌金边。
徐胧月走近,她抬起手。
雨滴渐起,雨滴落下,她掌心堆满雨水,那抹粉色襦裙被雨水淋湿,依稀可见清瘦身段。
她垂下头,腮边火烧般红,那双眸子像是蒙着一层水雾。
白亿泽走近,他扑到徐胧月怀里,握住她手心。
她一惊,便绞个红帕子指着天空:“驸马快看,久旱逢甘露!”
“雨水虽好看,身子要紧!”白亿泽拽起徐胧月水袖,他抬手指着里头。
她板着脸,撅起的嘴能挂油壶。
他抬起手。
于是,徐胧月转身,她绞个红帕子挥舞:“驸马你来追我!”
“小心点,别跌倒!”白亿泽追来,他一颗心提在嗓子眼。
她跑的有些急,额间沾染两簇石榴花。
朵朵花瓣翻飞,草地上浮现一抹红。
随即,徐胧月躲到后头,她捏个描金团扇遮住脸,那抹精致妆容在雨水中更加清丽。
她那双杏眸眨呀眨,修长睫毛忽闪忽闪,灵动妩媚。
白亿泽走过来,他打横抱起她,她两手抓住他脖子,像三月桃花般美艳。
很快,他走到屋内放下她。
她坐下,便捏起红帕子擦额头上水珠。
可兰说起皇陵被雷劈一事。
“听说守陵人经常出入陵墓,他们会不会遭遇不测!”徐胧月脸色阴沉下来,她捏起红帕子那只手在颤抖。
闻言,白亿泽看了一眼徐胧月,他平静低沉声音响起:“走,我们去皇陵!”
“好!”徐胧月拽起白亿泽往外走。
夜风四起,皇陵屹立在青山之间。
迷雾升起,神道上泛起幽光。
光有些弱,徐胧月走近,她吓得浑身颤抖。
“怕什么!”白亿泽握个宫灯举着,他抬手拍着她肩膀。
她一惊,吹着这股冷风,变得越发害怕。
她像个小猫靠在他身侧,撅起的嘴能挂油壶。
他没说话,瞅着她从马车上下来,就是这个样子。
阴风四起,徐胧月不记得在神道走多久,这条路漫长,她穿过青山走过福地,这才来到大殿。
这座大殿后头有很多墓碑,里头埋的是历代女帝,还有众多公主。
偌大的皇陵要人打点,她记得小时候同女帝来过,宫人们时常进去洒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