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公主心里,孤到底算什么!”白亿泽握住徐胧月下巴,他神色越发薄凉起来。
他想不通,那颗心掏出,徐胧月这样待他。
她是不是还在想荷兰辞。
夜风四起,吹灭案上几根蜡烛,屋内墨影斑驳。
徐胧月感受这股微风,她没想到白亿泽不信她。
于是,徐胧月握起白亿泽水袖扯,她将脑袋埋在他怀里:“本宫爱驸马,谁也不能取代!”
说完,她握起小粉拳捶打他胸口。
他板着脸,好似旁人欠他千百两银子。
随后,徐胧月拽起白亿泽过来,她坐下,拿起折子翻。
他那双眸子在她身上没有移开,美眸瞬间睁开,晃出一抹忧伤。
徐胧月拿起笔写,她每一个字都在写水患解决法子。
她写完,送到白亿泽手中。
他接过折子,孤傲的眼睛没有焦距,才发觉她写的,都是他方才说的。
她握起折子举着,脸上堆满媚笑。
这一笑,像是散去所有阴霾,白亿泽心里暖洋洋。
门“咯吱”一声响,可兰走近,她拿起托盘搁在桌案上。
托盘上有个黄瓷瓶,徐胧月拿起瓶口撒在掌心,她捏起手指头拍在白亿泽脸上。
他脸上涂满薄薄一层红色粉末,幽香在空气中散开,带着莲花香味。
于是,白亿泽拿起铜镜举着,他瞅着那张脸,满脸疑惑。
徐胧月拿起黄瓷瓶握住,她那双媚眼忽闪忽闪。
“这是莲花膏,七月七日采莲花七分,八月八日采莲根八分,九月九日采莲子九分!”
“晒干捣碎,加入蜂蜜涂在脸上,肌肤宛若二八年华!”
白亿泽一惊,他方才感觉脸很甜,便捏起莲花膏放嘴里,味道更加甜。
香味和甜味在屋里环绕,蜂蜜飞来,它们环绕在白亿泽脑袋边,往他脸上冲。
他拔腿就跑,连走两步,摔个狗吃屎趴在地上。
那群蜂蜜飞来,落在白亿泽脸上扑,他那张脸布满蜂蜜,肿的像猪蹄。
“驸马,你还好吗?”徐胧月走过来,她抬手扶起白亿泽,握住他手心。
他板着脸,撅起的嘴能挂油壶。
她记得莲花膏没加太多蜂蜜,是不是有人在害她。
于是,徐胧月看了一眼可兰,她那双冷眸扫来。
可兰吓得浑身颤抖,她跪下,抬起头:“启禀三公主,那日您喝很多酒,您一时失手,放很多蜂蜜!”
“什么!”徐胧月惊呆了,她前世爱喝酒,待她重新活过来,变成个酒痴。
她抬手拍拍脑袋,拽起白亿泽回屋。
他坐下,瞅着铜镜中肿胀的脸颊,握紧拳头。
可柔走近,她浅行一礼,拿起托盘举着。
托盘中有个黄瓷碗,徐胧月接过碗,她捏个冰块涂在白亿泽脸上,撅起嘴:“对不起!”
“孤不怪三公主!”白亿泽思量着好看的皮囊万千,他是有趣的灵魂,才不会靠外貌吸引徐胧月。
说完,他走近,捻起盘扣拧开,抓起蓝色纱袍扔。
蓝色纱袍掉在青石板地上,徐胧月扑到他怀里,她握住他手心。
忽然,可兰拿起红瓷瓶送来,她轻声开口:“启禀三公主,这是高丽国进贡的疗伤药!”
“好!”徐胧月接过红瓷瓶,她拍在白亿泽脸上,扶起他躺下。
他翻个身,睡在床里头。
她走近,睡在他身边。
夜雨连绵,宫墙外起了风,殿内烛火飘渺。
可兰走近,她吹灭蜡烛,便垂着脸往外走。
清晨薄雾中,宫中钟声响起,身着紫衣官员排队往前走,她们将要迎来这次早朝。
徐胧月走在队伍中,她手握笏板仪态端庄,紧跟着步伐往前走。
徐胧玉跟在后头,她心里升起嫉妒之火。
李公公扶着女帝走上来,她看了一眼朝臣们,很快便坐下。
她一出现太极殿透着冷峻威严气氛,那股王者之气散发出来。
所有人埋下头,纷纷望着女帝。
随后,李公公握起拂尘甩甩,他扯着鸭嗓子道:“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启禀母皇,儿臣已写好折子!”徐胧月双手捧着折子,她勾起薄唇冷笑。
这一笑像是暖人心田,女帝递给李公公一个眼神。
很快,李公公走过来,他握起折子拽住,便往上头走。
少倾,李公公拿起折子送到女帝手中,他垂下头。
女帝接过折子,她抬手翻开。
明黄色折子浮现黑色小楷字,字里行间都在写水患解决法子,女帝能感觉到徐胧月用心。
她放下折子,竖起大拇指:“江南水患,三公主给的建议很好!”
朝臣们都没说话,她们知道女帝宠爱三公主。
有人赞美几句,女帝听后,她笑得合不拢嘴。
徐胧玉穿过人群走出来,她握起笏板举着:“启禀母皇,儿臣不服!”
“三公主折子上这样写!”女帝道:“设立防洪官员,修建堤坝灾年开仓放粮,再减免税务!”
“地方官员给灾民发放银钱,再给他们盖房子,这个折子怎么不好?”
这话说出来,徐胧玉浑身颤抖着,她没有再说话。
徐胧月气的脸色铁青,她看了一眼众朝臣。
有人穿过人群走出来,她压低声音道:“臣愿陪三公主下江南救灾!”
“臣也愿意!”有人走出来,她拿起笏板举着。
女帝脸上笑开花,她捏起金护甲转转:“朕就让三公主和驸马去江南救灾!”
“谢母皇!”徐胧月垂下头,她往外走。
徐胧玉握紧拳头,她脸色一变,浑身透着狠戾气息。
她怎么会忘记,女帝对萧海棠做过什么。
今日早朝,朝臣们不待见徐胧玉,从前喜欢和她说话的官员,纷纷躲着她。
她在朝堂孤立无援,也没人愿意同她说几句话。
想到这,徐胧玉转身,她穿过廊庑走远。
这一路,徐胧玉不记得走多久,她捻起绿色纱裙跑,心中怨气无处释放。
不远处,漆红大门紧闭,侍卫们握起佩剑,他们站成一排。
那扇门挂满铜钉,徐胧玉握起铜狮子拽,她透过门缝望向里头:“我要见父皇!”
“三公主,你父皇有风疾,他卧病在床!”侍卫拽起徐胧玉扯开,他抬手指着里头。
她怎么不知道。
皇帝就是这样把朝堂交给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