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胧月躺在床榻上,她眯着眸子,好似想起什么。
上一世,萧海棠过世后,冷宫传来哀鸣。
那声音由远而近,宫女们吓得不敢吭声。
无数黑猫冲到屋脊上,它们掀开瓦片,往迎仙宫那头走。
转瞬,女帝瘫倒在地上,她绞个紫帕子,吓得浑身颤抖。
“你们别过来!”
“瞄!”黑猫扑过来,它握起小爪子挥舞。
女帝吓得浑身颤抖,她握起烛火举着:“来人!”
很快,香巧带着白雪走进来。
那只黑猫在屋里乱窜。
“抓住它!”女帝起身,她抬手指过去。
香巧带着白雪来回走,她们忙活一宿才抓到黑猫。
思及此,徐胧月重新活过来,她要保护女帝。
翌日,阳光透过菱花窗照进来,地上墨影斑驳。
徐胧玉走近,她握紧拳头。
她母妃惨死,关在这个掖庭,拼死也要逃出去。
不,徐胧玉要看着女帝和徐胧月死去,她留在这是为灭掉燕国。
她抬起手,美眸落在酒缸上头:“母妃变成猫,生生世世咬死母皇!”
“二公主,小声点!”翠珠垂下头,她看了一眼屋里,又瞅着外头,便感觉头皮发麻。
掖庭杀人不眨眼,很多嫔妃死在这。
夜里有哀嚎声,不知是谁在叫。
锦绣越发害怕,她蜷缩在墙边,身上汗毛竖起。
酒坛中升起黑烟,烟雾环绕在天边,转瞬飞到屋脊上。
众人惊呆了。
黑气穿过云层飞到院里,落在草地上。
“啊!”可兰吓得浑身颤抖,她往后退半步,提着裙摆往里头跑。
卧房内,徐胧月拿笔在画脸皮,她脸色阴沉下来。
“启禀二公主,外头有黑影!”可兰跑进来,她绞个绿帕子指过去。
徐胧月一惊。
她没想到黑猫会这么快过来。
白亿泽走近,他拿起长剑举着。
剑光闪过,刀刃倒映着绿色草地和那团黑影。
下一瞬,黑影飘到天边消失不见。
徐胧月追过来,她走很久还是没能追到。
“别怕,孤保护三公主!”白亿泽走过来,他握住徐胧月手心,那双眸子在她身上没有移开。
她扑到白亿泽怀里,脸上写满担忧。
黑影在迎仙宫上空徘徊,它落在草地上变成黑猫,它穿过宫墙跳进去。
转瞬,黑猫落在地上,它伸出小爪子哀鸣:“瞄!”
那声音又轻又细,女帝听后,她往后退半步,抓起黄瓷盏扔过去。
“嘭!”
一声脆响,黑猫往女帝身上扑。
摔打声传到外头,香巧带着白雪冲进来,她们拽起那只黑猫扯。
黑猫掉在地上,它瞪大眸子,满脸愤怒。
女帝气的脸色铁青,她耳下鎏金耳环一晃一晃:“抓住它!”
“是!”香巧走近,她扑过去。
那只黑猫往外走。
很快,白雪追过来,她拿起鞭子抽。
“啪啪”声不断,黑猫从石阶滚下来,它甩甩尾巴,嘴边渗出一抹血。
女帝走过来,她扬起下巴,勾起薄唇打趣:“淑妃你死后变成鬼,朕也不怕你!”
说完,女帝带着香巧和白雪回到屋里。
宫女们簇拥在庑拐角处,她们听见女帝这样说,变得越发害怕。
难不成,萧海棠死后变成猫来索命。
几个人不敢吭声,就怕有个闪失受罚。
木门被推开,白雪抬腿跨过门槛,她走在宫墙边,那抹背影有些孤寂。
片刻后,白雪走到掖庭。
院里长满枯草,草地上飞蛾四处乱窜。
漆红柱子边,白雪靠过来,她盯着里头屋子。
徐胧玉来回走几步,她试着拽开门,那扇门没法打开。
门口守着两个侍卫,她这样出去,只怕会惊动更加多的人。
可是,徐胧玉要扳倒女帝和徐胧月,最好是让她们狗咬狗。
她呆在这个掖庭,怎么替母妃报仇。
她母妃惨死,此仇不报非君子。
屋内传来霉味,锦绣吸吸鼻子,她感觉味道从架子床那头传来。
锦绣走过去,她拽起锦被扯开。
木板上露出几个黑斑,翠珠抓起板子扯开,她一惊,抬手指过去。
“二公主快看,里头有个密道!”
“第一件事,出去后买只信鸽,再送信给荷兰公子!”徐胧玉走近,她漆黑的眸子是压抑的怒气。
闻言,翠珠浅行一礼:“奴婢遵命!”
随即,徐胧玉往前走两步,她握笔写字。
白色宣纸浮现黑色字,徐胧玉握起宣纸送来,她皱了皱眉:“路上要小心!”
“是!”翠珠接过册子,她垂下头。
徐胧玉握起碎银子送来,她那双眸子冰冷无温。
翠珠接过银子,她拿个小灯举着提着裙摆走在密道中。
漆黑密道死气沉沉,蝙蝠飞来,落在凹凸不平的泥土地上。
“你别过来!”翠珠吓得浑身颤抖,她咬紧牙关往前跑。
她不记得跑多久,这才甩开蝙蝠。
面前有扇拱形门,翠珠推开门走上来,她吸着一口气,才感觉外头空气很好。
她刚刚在密道中差点闷死。
于是,翠珠提着裙摆顺着石阶走上来,她吸吸鼻子,闻到一股酒味。
六角亭中,荷兰辞一脚落地,一脚踩在石凳上,酒醉后眼角泛红厉害。
梁圆圆坐在荷兰辞怀里,她握起琉璃盏举着:“干杯!”
“来,亲一个!”荷兰辞那只手搭在梁圆圆腰上,他浑身透着风流气。
说完,他放下琉璃盏,挑了挑眉,感觉瞧见个熟悉的身影。
翠珠走近,她握起信送来:“荷兰公子,你快些救二公主!”
“她怎么了?”荷兰辞问。
翠珠没敢说,她眨了眨眼睛。
荷兰辞递给梁圆圆一个眼神,他柔声道:“你先退下!”
“是!”梁圆圆浅行一礼,她转身往外走。
说完,梁圆圆边走边想,徐胧玉到底有个什么,荷兰辞这般紧张。
她虽出身青楼,谁要抢走荷兰辞,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