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胧月看了一眼铁锅,她想着白亿泽吃后,他会不会多爱她一些。
随即,四个宫女捧着托盘往前走。
她们穿过七拐八拐地廊庑,这才走到屋子门口。
案上点着沉香,层层纱幔垂下。
白亿泽躺在床榻上,他脸色苍白如纸,眉头微微蹙着,浑身透着病态,那双眸子平静又深邃。
“驸马,本宫让可兰熬好鸡汤,就想你身子快些好起来!”
徐胧月走近,她浅行一礼。
他没说话,撅起的嘴能挂油壶。
或许,没有云静姝的日子,才是他最难过的。
云静姝为救他丢掉性命。
他多想再见到她。
忽然,他看了一眼徐胧月,面无表情:“孤不想喝!”
“驸马乖,鸡汤好好喝!”徐胧月握起碗放嘴边吹吹,她拿个勺子送来。
他张嘴吞下汤药,心里藏着云静姝,那双眸子透着忧伤。
于是,徐胧月夹块大鸡腿送到他嘴里,她脸上堆满媚笑。
这一笑,像是化解所有阴霾,他挑了挑眉,眉眼间皆是平静,像是有很多话要说,不知怎么说。
他看了一眼徐胧月,神色有些恍惚。
“孤这几日忍不住思念她,三公主你别怪孤,她为救孤而死!”
“若不是孤,她不会在大好年华死去,孤对她有愧疚!”
闻言,徐胧月放下碗,她扑到他怀里,握住他的手心。
“本宫不同她争,本宫只要驸马好好的,驸马多吃点鸡肉,身子养好些!”
说完,徐胧月香肩微微颤抖,她眼泪如断线珍珠般往下掉。
他吞下鸡腿,双臂放在身子两侧,闭上眸子。
待白亿泽睡着,徐胧月握起锦被给他盖好,她转身往外走。
她轻抬眼皮,眉眼间透着忧伤。
屋脊上,几个黑衣人踩着瓦片往前走,他们拿起暗器扔。
“嘭!”
一声脆响。
暗器落在地上,徐胧月看了一眼北辰,她轻声开口:“有刺客!”
“抓刺客!”北辰带着带着侍卫们往前冲。
几个黑衣人飞下来,他们拿起长刀挥舞。
侍卫们握起佩剑砍,他们围成个圆圈抓起剑刺。
刀光剑影中,黑衣人纷纷倒地,江枫打个转滚到后头,他腾空飞起消失在夜色中。
很快,徐胧月追过来,她看了一眼江枫:“是他,他是荷兰公子身边侍卫!”
“启禀三公主,属下这就去追!”北辰冲过去,他握起佩剑举着。
待北辰走远,徐胧月幽深眸子陷入思念。
少倾,一幕幕回忆涌上心头。
上一世,徐胧玉带着荷兰辞冲到宫门前,她拿刀劈开那扇门。
漆红的大门一左一右往两边打开,侍卫们往前冲,他们刚走半步,纷纷倒地。
荷兰辞抓起佩剑刺过去,他浑身狠戾气息。
随后,越来越多的黑衣人冲到宫中,他们占据着宫殿每个角落。
宫女和太监们纷纷乱跑。
荷兰辞握起佩剑砍,他喉结微动,漆黑的眸子是压抑的怒气。
刀光剑影中,宫女太监们倒地,他们闭上眸子。
彼时,徐胧月飘在半空中,她捂住嘴,想哭却哭不出来。
她没想到荷兰辞会这般狠,宫女太监并未同他有过节。
想到这,徐胧月重新活过来,她要保护女帝守护燕国。
不觉交子午夜,月光透过树叶缝隙落在草地上。
江枫抬手捂住手腕,他浑身颤抖着,抓起佩剑插在地上。
他那只手在流血,眸子染上阴沉。
随即,江枫抬手撩开水袖,他抓起暗器扯下来,拿着白帕子捂住那只手。
他望着远处的天牢,在心里发誓。
他要救荷兰辞和徐胧玉。
他不能让他们去送死。
很快,侍卫们冲过来,他们拿起暗器扔。
暗器排成一排飞来,像个小针般落在夜色中。
江枫捂住那只手往前跑,他一惊,吓得浑身颤抖。
前头是山崖,后头是追兵,他没想太多,便往下头跳。
北辰带着侍卫们追来,他看了一眼山崖,皱了皱眉。
“走,我们回禀三公主!”
侍卫们望着山崖下头,他们纷纷转身。
于是,北辰穿过树林离开。
翌日,徐胧月拽起白亿泽往外走,她抬手指过去。
“驸马快看,今日艳阳高照!”
“代国的秋天,也是这般美,孤只是在想,云姑娘一个人躺在坟墓里头,她会不会孤单!”
白亿泽脸色阴沉下来,阳光照在他身上,嘴唇惨白的没有血色。
他抬头望着蔚蓝天空,神色有些恍惚。
她见他这般,不知怎么安慰。
随后,徐胧月握起小粉拳捶打他的胸口,她酥麻声音响起。
“本宫爱驸马,驸马心里有她,本宫不想同她争!”
他没说话,那双眸子深邃又悲伤。
北辰走近,他握拳叩首:“启禀三公主,江枫已跳崖,剩下的黑衣人全除掉!”
“很好!”徐胧月勾起薄唇媚笑,她不会放过江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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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江枫帮荷兰辞做过不少坏事,他们勾结朝中大臣,又同代国朝臣有来往。
江枫在上一世是荷兰辞得力助手,他为灭掉代国出过不少力气。
或许,江枫还会去救荷兰辞,徐胧月会想法子让他们上钩。
她看了一眼北辰,柔声道:“今日荷兰公子和二公主游街!”
“是!”北辰微微叩首。
随即,徐胧月带着白亿泽往前走,她皱了皱眉,等着看好戏。
午后的牢房,沉闷又压抑。
灰墙布满血迹,枯草堆在凹凸不平的泥土地上,微弱的光照进来。
徐胧玉靠在木栅栏门边,她抬起手:“放本宫出去!”
“放本将出去!”荷兰辞两手抓住木栅栏门,他垂下眼帘,杀意在黑沉沉的眸底翻腾。
荷兰毅和柳曼妙呆在天牢中,他们活在恐惧中。
细碎脚步声响起,徐胧月走近,她看了一眼徐胧玉,勾起薄唇冷笑。
“真没想到,二姐姐在长乐坊千人睡万人骑,还有脸同荷兰公子在一起!”
“你胡说,本宫是父皇亲封的二公主,没人能污蔑本宫!”徐胧玉一惊,她扑到荷兰辞怀里。
于是,荷兰辞抬手推开她,他满脸嫌弃。
白亿泽往前走半步,他挑了挑眉。
“母皇早已废掉你,你怎么是二公主,你这身子一夜八百个男人践踏,还有脸喜欢荷兰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