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亿泽气息微弱,他闭着眸子,整个人像个冰块,四肢堆满冰。
徐胧月看了一眼可兰,她酥麻声音响起:“快去请太医!”
“是!”可兰转身往外走。
待可兰走远,徐胧月拽起他身上蓝色纱袍扯下来,拿起锦被盖在他身上。
他躺在床榻上,双臂放在身子两侧,脸色青灰死气沉沉。
于是,徐胧月握起白亿泽那只手,她神色哀伤:“驸马,你别吓本宫!”
他没说话,宛若在守护美好梦境。
她没想到,白亿泽会变成这般。
细碎脚步声响起,可兰带着李太医走过来,她抬手指过去。
李太医坐下,他握住白亿泽手腕切脉,皱了皱眉。
他感觉白亿泽气息微弱。
可是,李太医没敢说,他看了一眼可兰:“去熬人参汤,给他吊着性命!”
“是!”可兰转身往外走。
徐胧月这才知道,白亿泽能不能活下来,是个未知数。
很快,可兰拿起黄瓷碗送来,她垂下头。
徐胧月接过黄瓷碗,她握起勺子送到白亿泽嘴边。
他闭着薄唇,汤药从他嘴里流淌出来,蜿蜒到枕头上。
徐胧月抓起碗放嘴边,她含在嘴里,撅嘴送到他薄唇边。
那口汤药吞下后,白亿泽微微睁开眸子,他一惊,那双冷眸淡淡地扫来。
她往后退半步,脸上堆满浅笑。
这一笑,像是化解所有阴霾。
他还活着,只要他活着,她听他的。
李太医握住他手腕切脉,诚恳地道:“驸马受寒发热,他汤药调理几日才行!”
“有劳李太医!”徐胧月浅行一礼。
闻言,李太医走近,他坐下,握笔写方子。
白色宣纸浮现黑色小楷字,李太医写完,他转身往外走。
于是,可兰握起宣纸离开。
不觉交子午夜,徐胧月守在床边,她握起白亿泽两条腿搓。
他两条腿宛若寒冰,刺骨的寒凉从脚底传来。
她抬手慢慢搓热,那双眸子望着他。
他闭着眸子,呼吸轻盈。
可兰走过来,她捧着托盘举着,托盘中有个黄瓷碗。
徐胧月接过碗,她放嘴边吹吹,送到他嘴里。
他吞下汤药,脸色红润起来。
她趴在他怀里,握住他手心:“驸马,你要活着!”
“孤想回代国!”白亿泽满脸委屈,他泡在冰水里,早已将生死看淡。
他喜欢代国。
代国有云静姝。
她是他心里头的白月光,待她死去,他每日都在思念她。
徐胧月垂下头,她皱了皱眉:“本宫准了,驸马现在这个身子,不宜劳累!”
说完,她在心里骂他千百回。
狗男人,你以为你想嫁就嫁,云静姝死了那么久,整日惦记着她。
徐胧月在他身边,他没有看见。
想到这,她躺在白亿泽身边,那只手揽住他腰身。
他蜷缩到锦被里头,身子透着刺骨的寒凉。
于是,徐胧月扑到他身上,她用身子温暖他,他身上的寒气覆盖到她怀里。
这一夜,两颗心靠的很近。
她爱他,他不能没有她。
她只想他活着,活下去,他们才会有未来。
烛火飘渺,蜡烛翻飞,微风吹过,案上细密几根蜡烛。
可兰和可柔握起纱幔合上,她们垂着脸往外走。
夜半时分,黑衣人飞到屋脊上,他们踩着瓦片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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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雾升起,侍卫们冲来。
几个黑衣人往下跳,他们消失在夜色中。
夜里下起小雨。
晨风吹过,天际泛起一抹白光,地平线升起赤红色。
徐胧玉蹲在地上,她拿起白帕子刷碗。
她看了一眼荷兰辞,那双眸子透出狠戾。
他没说话,想起双亲还在天牢,变得越发厌恶女帝。
他要除掉女帝。
五个黑衣人走来,他们站成一排。
江枫看了一眼黑衣人,他语气微顿:“昨夜入宫打探到什么!”
“听说女皇陛下将驸马泡在冰水中,三公主连夜救下他!”黑衣人抬起头,他看了一眼江枫。
江枫皱了皱眉,他轻声开口:“今夜闯入宫中,除掉女皇陛下!”
“是!”黑衣人垂下头。
入夜,黑衣人冲到漆红大门边,他们握起火把举着。
荷兰辞和徐胧玉走来,她们拿起长刀挥舞。
刀光剑影中,几个侍卫守在漆红大门边。
又有侍卫走来,他们看了一眼外头,纷纷往里头走。
几个人跑很久,才走到宫中。
有人穿过人群走来,他抬手指外头:“有人逼宫,保护女皇陛下!”
“保护皇上,保护女皇陛下!”有人穿过人群往前走。
宫女太监们听见,他们在宫中乱窜。
那声音传到徐胧月耳边,她走近,看了一眼侍卫们:“快去镇压!”
“御林军已赶到!”侍卫抬手指过去。
她睁大眸子望着。
上千个御林军走到宫门口,他们拿起长弓举着。
小箭排成一排飞来,很快便落在荷兰辞面前,他拿起长刀挥舞,又有箭飞来。
徐胧玉扑过去,她用身子护住他。
他一惊,满脸疑惑。
她手腕渗出一抹血,血滴落在地上,好似曼陀罗花绽放。
几个侍卫走来,他们拿刀放在她脖子上。
荷兰辞一惊,他瞪大眸子。
于是,徐胧玉拽起荷兰辞推开,她拿起暗器扔。
烟雾袅袅升起,侍卫们往后退,他们拿起佩剑举着。
荷兰辞带着江枫往后头跑。
徐胧玉跟过来,她那只手很疼,走几步便在滴血。
侍卫们跟过来,他们拿起刀放在她脖子上,她挺直腰板站好,满脸愤怒。
随即,徐胧月走近,她勾起薄唇打趣:“真没想到,二姐姐逼宫失败,还是被抓住!”
“放开本宫,本宫是父皇亲封的二公主!”徐胧玉勾起薄唇冷笑,她浑身透着狠戾气息。
两侍卫拽起她往前走,她一步一回头,勾起薄唇讽刺一笑。
“母皇害死我母妃,我不会放过她!”